救人(1 / 2)

“先吃兔子,野鸡……野鸡备着。”单歌说:“先欠着好不?”

“好的。”

“唉。”单歌再次给兔子翻了个个儿,想打人。

虞清河抱着膝盖看单歌烤野兔,这姿势看起来异常乖巧。虽然没有吃到熊掌,也没有野鸡,但有兔子他就很满足了。单歌不是说了嘛,以后还有机会!想想单歌一枪崩了头熊,然后磨刀霍霍切熊手的画面,他就忍不住想笑。

“笑啥呢。”单歌从兔子上撕下来一条肉递给虞清河。

“不告诉你。”虞清河接过肉条也不讲究,直接就塞进嘴里,“唔,好吃!”

“好吃个屁。”单歌说:“跟你做的饭简直没得比。”

“不,比我做的饭好吃多了!”虞清河眼睛亮晶晶的看单歌,“好崇拜你。”

单歌咳了一声,无奈的笑起来,脸有些烫,别过去不看虞清河的眼睛,“这他妈活儿,是个人就会。”

“不信。”

“真的,这一行人里除了你都会。”

虞清河抽了下鼻子,瞪了单歌一眼。

“差不多了。”单歌说:“来,拿着棍子两头,别烫着。”

在烤好的兔子面前,虞清河还是屈服的接了过去,“为什么户外烤肉闻起来这么香,像那些饭店和农家乐里的兔肉就一点都不香。”

“你是饿了吧。”单歌坐在雪地上,慢悠悠叹了口气,“我还是想念你的红烧肉啊,这种玩意真吃腻了。”

“那你吃多了我做的饭,也会腻的。”

“那你不会多做几样?”单歌说:“野外就翻来覆去这么几样能烤的,家常菜可是有好几百道呢!而且你那红烧肉我起码几年都吃不腻!”

“这么换算,几百道够你吃到没牙了。”虞清河说。

“没牙还可以喝汤。”单歌拿着属于自己那半兔肉,把上面最好吃的部分撕下来一点点投喂虞清河,“这种调料不全的玩意,你吃几次也就吃够了。”

“主要是气氛好。”虞清河说,心里默默加了句“主要是和你在一块儿,吃什么都好”。

“咱们一会儿是在这住下还是继续找他们。”

“都行啊。”虞清河说。

“你不累么,走一天了。”

“不累。”虞清河现在很兴奋,户外烤兔子,他只在武侠片里看见过,这是头一次体验武侠片剧情,货真价实的野外,没手机没烤架没那么多现代化的气息,一切都显得特别有意思。

单歌看着虞清河,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来。

“别这么看我。”虞清河说:“你这跟看傻子似的!”

“嘴上有油。”单歌拿一包纸抽给他。

“我不擦你走开。”

“你吃同类,良心不会痛吗?”

虞清河瞪了他一眼,“你杀我同类良心就不痛了?”

单歌哈哈大笑,拿起相机,把虞清河这幅傻兮兮的样子给拍了下来。他往前翻了翻,看到自己拿兔子那张,蹙了蹙眉,还是没删,“别给别人看啊,我一世英名毁在你手里了。”

“不给别人看。”他藏都藏不住呢。

“你不吃蒜,上上次那蒜蓉茄子是专门给我做的?”

虞清河擦了擦嘴,打了个饱嗝,舒服的叹了口气,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还是没理单歌。

得,看来苦力没什么前途,用完没价值直接一扔。

“吃不下了。”

“吃不下别硬吃。”

“可是好浪费啊。”

单歌拿了过去,“那我吃呗。”

“我吃剩的,还有牙印呢。”

“我又不嫌你。”

虞清河好看的眉毛挑了挑。

单歌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肉解决,脱下一次性手套,把残骸都装进袋子里用力一系,“我去扔垃圾,你到屋里歇会儿。”

“我跟着你。”

“不是。”单歌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怕我给你扔这儿啊?”

虞清河点了点头。

单歌一口老血喷出来,“我他妈包还在这呢,把你扔这我死路上?”

“秦哥说你在荒岛一个月都死不了,你黑谷没包也能回去!”

“真该给你栓个绳挂身上!”单歌说:“快去歇着,我马上回来,进屋把门关上。”

“好。”

虞清河揉着肚子,用完漱口水之后嘴里直冒凉风,他进到屋里,里面只有一个硬邦邦的炕,房子很老,但是里面却并不冷,似乎把外面的冷空气都隔绝开,虞清河坐在炕上,心想也难怪门一开兔子会进来睡觉。

他把自己的黑包和单歌的放到一块儿,单歌的包比自己的沉太多了,那些很重的折叠工具都在他包里。

他在炕边坐了几分钟,单歌回来在外面说了声“清河我回来啦”,才推门进来。

“现在六点半。”单歌说:“咱们走么。”

“现在走的话几点能和他们汇合?”外面天已经黑了,暮色四合,夜里森林中更加安静,甚至能听见落雪的声音,偶尔传来噼啪声,那是火堆还未熄灭,有一种极其静谧的感觉,仿佛不像他所熟悉的那个人间。

这样挺好的,虞清河想,只有他和单歌在这里,但是他明白自己不能占用太多单歌的时间,毕竟这次来黑谷主要是帮秦屿照看那些人。

“走吧。”虞清河说:“你要不要歇会儿?”从看见兔子单歌就一直在忙,基本没闲下来。

“不用。”单歌重新把包轻而易举背上,“你不累我们就出发。”

“走夜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嘛?”

单歌牵住他的手,“头灯戴上。”

“红色的灯?”虞清河打开一愣,还能调节颜色?

“晚上用红灯,对视野好。”单歌说:“眼罩戴好。”

“好的。”

单歌另一只手拿着登山杖,两人停止交谈,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他们踩在厚厚的雪地上的咔咔声。

单歌身形颀长挺拔,即便拿着拐杖也好像那些中世纪的古早执事,帅的不像话。虞清河被这么牵着走,吃的很饱胃里暖和,又一边看单歌,也不觉得累。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单歌忽然停下来。

“怎么……”

“嘘!”单歌忽然就拉着虞清河蹲在一片枯树后。

“跟上了!”

“老四,看着点!”

“二哥,咱们还多久啊!走了他妈三天了!”

“就快了。”一个声音粗嘎的男人说道:“我记得前面有个屋子,咱们先到那歇脚,再走大半天就能出去,大哥和李婆子还等着呢。”

“这小逼崽子真能逃,他爷爷的,这么远的路,可把老子折腾坏了!”

“她都晕过去了,你再揍把人给揍死还怎么交货?”

“二哥你说她不会冻死吧?我看她脸都青了。”

“死不了。”男人呸了一口,“城里的孩子,就是他妈娇气,咱小时候在山里雪堆滚个几天都没事儿!”

虞清河心头狂跳起来,寥寥数语

他就明白了,这是遇上拐卖了!

“报警吧!”

“嘘!”

“谁?!”

虞清河呼吸一禁,猛地捂住嘴。

“三哥,有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