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不用我过去?”
“不用。”虞清河说:“真要有事儿,你也是累赘。”
“啧,你这话可有点伤人啊!”
虞清河笑了笑,没说话。
“你和单歌怎么样了,他今天还躲你?”林含洋看了眼坐在远处桌子上的单歌,“你俩不一块儿吃饭了?”
“显而易见。”虞清河说:“不然我也不会和你坐一桌。”
林含洋:“……”
“下次嫌弃人的时候,能不能等人走了再说?留点情面好吧!”
“我下次注意。”
林含洋翻了个白眼。
“扇子你最近胃口不佳啊。”刘鱼夹了一块鱼放进嘴里,“食量起码减少三分之一啊,减肥呢?”
“我又不肥。”
“那你搞什么。”
“最近没规律健身,降糖。”
刘鱼嘴角抽了抽,摸了摸自己肚子上的肉,“月假快到了,出去玩不?带我一个,我想历练一下。”
“没打算。”
“老秦呢?他前一段不是说要去黑谷吗?”
“什么时候?”单歌一愣。
“嘿!你竟然不知道!”刘鱼幸灾乐祸,“论坛都在说,秦爷要组团去黑谷,收山之地!”
单歌挑了挑眉,“没听他说啊。”
“你这段一直和学神腻歪,我他妈和刘敏好上了你都不知道,你还能知道个鸡儿。”
听到虞清河,单歌眉心下意识蹙了蹙,“黑谷是我们在大川之后发现的地方,那里本来就冷,现在眼看着十二月,早封山了,他怎么进?”
“他肯定有路啊,老秦这么多年玩的东西哪样不疯,你比我了解他。”刘鱼说:“我还是借你光认识他的呢。”
“这回黑谷他想带个团队,男女都有,估计会联系你,毕竟这地儿不好走,有什么意外你也能帮衬。山谷里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什么野兽啊雪崩的,敢跟他去的都得签生死状。”
单歌没说话,刘鱼又说道:“他没第一时间告诉你估计是在考虑学神。”
“什么?”
“你俩走得近,你去黑谷不得带学神么,学神多金贵一人儿,万一出点事儿,你也负担不起吧。”
“十二月的黑谷不比大川简单。”单歌说:“不能带他。”黑谷虽然没有狼,也不像大川那么变态,但可能出现的野兽和雪这两样,就大大提高了危险程度。未知才最可怕,在那种环境里,一个意外,足以致命。
“那你带我,那里过冬的野味可不少,随便一个洞就能拽出来一只,上次跟你去青湾吃的鹿肉太棒了!我现在想想都流口水!”
这些地方都是他们无意之间发现,自己命的名字,每一个都人迹罕至半开发甚至未开发,黑谷这地方单歌只听秦屿说过一次,当初秦屿也没说要去,毕竟这地方太难走了,离他们这儿也远。黑谷夏天有非常多的毒虫蛇蚁,随便一棵草都不能乱碰,环境恶劣堪比他以前经历的那些特殊训练营地,冬天倒是没了这些玩意,但低温和大型越冬野兽则更加危险,没把握的人只敢想想。
“上一次去大川,整个团队16人,就老秦毫发无损。”单歌放下筷子,“我崴了脚,除了我俩,其他人都有不同程度擦伤和骨折,三个脑震荡,还有一个差点被蛇咬死那儿,到现在都还在吃中药。这回黑谷不比大川轻松,你还敢跟着?”
刘鱼皱了皱眉,犹豫半晌,“来到七中就没好好出去过,真的,这破学校太压抑了,我也想疯狂一把不是。”
“对了扇子!”刘鱼
忽然说道:“齐明言也要跟着!”
“他?”单歌愣了愣。
“我听老炎说的,齐明言说你要去他就去,他不能让你出事。”刘鱼叹了口气,“本来吧,他这毛病我都想和他绝交了,但是一想咱这么多年情分,也不能说掰就掰,他欠你这么大情,这回是想还的,但是他也不想想,你都应付不了的意外,他想碰不是找死么。”
“他要跟就跟着。”
“啊?”
“你当欠人情的感觉舒服?”
刘鱼错愕半晌,恍然道:“我明白了,你是想给他制造还人情的机会啊!”
“不是,扇子你这也太仁慈了点儿,真的,太他妈像他爹了!”
单歌噗嗤一乐,不知想到了什么,问刘鱼:“我有当爹潜质?”
“太有了啊!”
“有个屁!”单歌说:“我他妈这辈子最讨厌小孩儿!”
刘鱼没说话,他好像记得单歌以前做魔鬼训练的时候,差点被教官那三四岁的小孩儿玩死,从此这厮就对小孩儿产生了极其浓郁的阴影。单歌那时候也不大,看来童年对一个人影响深远,刘鱼叹气,“我估计以后你结婚生孩子,有自己的儿子就好了。”
“再说吧。”单歌伸了个懒腰,“不要孩子也好,带着媳妇儿走遍世界,人活着能干的事儿多了去了,何必非得生孩子,后半辈子岂不是都为孩子活,太不划算。”
“那老了咋办?”刘鱼说:“保姆打老人的新闻可天天有。”
单歌嗤笑:“你知道那些被保姆打的老人,大部分都是有儿女的吗?”
刘鱼张了张嘴,一阵哑然。
“好好锻炼身体,老了自然继续靠自己,把父母送走之后,俩人继续安安稳稳过日子,真要有不能动那天,一起走,也算活了个尽兴够本,没啥可遗憾的。”单歌淡淡道:“如果养孩子,那后半辈子都不能消停,就算多活几年十几年,也都用来操心了。”我死后管他洪水滔天,钱都花完拉倒,不需要继承什么狗屁家业,所以不要儿子十分明智。
“扇子你这番话……啧啧,说的我都想哭了。”刘鱼装模作样的摸了摸眼睛,“但是不行,我爸要知道我丁克,他能一巴掌拍死我。”
“你爸再狠能狠过我爸?”
“伯父狠,但伯母那里没问题啊!你们生物链一物降一物,最后还得到你这。”
单歌笑了声。
他爸奉行棍棒教育,早年有好几次差点把他弄死,为此他妈担惊受怕差点吓出心脏病,几次要和单子业离婚把单歌单独带走抚养。偏偏单子业宠妻宠的不行,是个实打实妻管炎。每次基本上是单子业要动手打单歌,单歌都找他妈,他妈几乎对他百依百顺,什么都依着他,所以最后的话语权其实还在单歌这。
“我要是没个这样的妈,估计也活不到现在。”
“小心被人说成妈宝男。”
单歌一瞪眼,“你他妈会形容吗?妈宝男是我恋母,你整反了知道不?”
“哦!”刘鱼说:“那你还真不是,你这头野驴自小放养,就没见你恋过谁。”
刘鱼说着摸了摸下巴,“不对,你不是挺黏糊虞清河的,最近怎么不和他一块儿了?你们邱大爷插手了?”
单歌闻言顿了顿,抓了把头发,看样子有点烦躁,“没人插手,就自然的分开了,小情侣也没天天腻着,我俩这样不挺正常。”
刘鱼那草履虫的脑袋也没多想,说了声“也是”就再没了后话。
单歌却叹了口气,心里觉得这是一笔糊涂账,但不能对任何人说,甚至包括发小刘鱼他也
难以启齿。
“真要我走?”
“不走等过年?”
“不是!”林含洋简直想跳脚,“这他妈你要是真被欺负了,你可别哭!”
虞清河笑了声,“滚吧。”
“那你把烟掐了,你现在这德行跟恶棍似的,别人看着都躲着走!”
虞清河单手插口袋,闻言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把烟头一甩,稳稳地落进一旁的垃圾箱。
“我去买关东煮,晚点儿再回宿舍,你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林含洋说完就走了。
来回几天,俩人都空手而归,林含洋觉得很窝囊,换个事儿都能动用群众力量,这事儿就肯定不行。虞清河也拒绝招募其他同性恋。他原话说:“自己在gay圈这么有市场,找来别人,这事儿了结,他就没消停日子了。”
虽然听起来很装逼但完全无法反驳,不过林含洋还是觉得清河之所以这么低调,主要还是不想被单歌发现端倪。单歌不是笨人,和他走的这么近,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猜猜就出来了,所以清河瞒的倒是孤独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