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歌估计失误,自然醒时睁开眼,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了!他猛地想起来什么,赶紧去看清河,顿时猛地松了一口气。清河竟然没醒,但睡的很不安稳,眉宇间皱起一个清晰的弧度。他愣了愣,看着自己放在人家腰部的咸猪手,呆滞了五分钟。
昨晚上那一幕幕清晰的回放在自己脑海,单歌咽了口唾沫,感觉早上的小旗已经愈演愈烈。
他如同被烫到一般跳起来,猛地窜进了浴室。
果然黑夜使人不清醒,昨晚的自己大概是精虫上脑,竟然对清河做了那些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无法原谅,他不敢正视清河。
林含洋醒来,摸了摸自己身下的床,顿时觉得不太对劲。
这触感不想是他的床铺,他的床没这么软。
他恍惚睁开眼,正对上孟诚还闭着眼的脸,一下子就从床上坐起来,脸色阴晴不定。
“我……我把他睡了?”林含洋惊恐极了,下意识摸了摸后面,脸色一变,“我他妈不可能醉的人事不知还反攻吧!”
他顿时放下心来,应该只是趟一张床上了,不过这是什么情况?
他看了一会儿孟诚,正思忖着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趁着这么好的机会做点什么,比如拍照留念或者偷亲一下什么的,后者却睁开了眼。
“咳。”林含洋立马别开眼,面色十分不自然,“这……这哪啊?”
“你醒了。”孟诚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昨晚回宿舍发现你宿舍没人,我床不够咱俩睡,就又出来了,还好走的早,晚了肯定出不来。”
“不过没标间了,只剩大床房,你头疼不?”
林含洋摇头。
“洋洋。”
“嗯?”林含洋忐忑的看过去。
“你失恋了吗?”
“怎么可能?!”
孟诚笑起来,“不知道你把我当哪个女生了,抱着我哭了半宿。”他揉了揉黑眼圈,“我都没睡好,你得请我吃饭。”
“我……”林含洋张了张嘴,“我没说什么其他的话吧……”
孟诚微微一顿,摇了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林含洋松了一口气,“行,我去洗漱,然后咱俩吃饭去!”
孟诚看着他下床的背影,皱着眉,似乎在思索什么想不通的事。
虞清河睁眼,头痛欲裂。
“你醒了!”单歌骂了一声,“你再不醒老子要送你去医院了!”
虞清河愣了愣,神色茫然,“我睡了多久?”
“这都下午两点了!”单歌就坐在床边,把电脑椅拉了过来,“你咋回事儿?昨晚上喝了多少?”
虞清河自然不能提吃了安眠药的事儿,这药他也不常吃,就在许彻那事儿的时候实在睡不着吃过几次,昨晚正好在旁边那也是巧合,他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事模糊不清,他不记得自己都对单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在单歌脸上又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叹了口气,单歌不是个城府深的人,但让他意外的是他想从单歌脸上探究一点端倪,却只收到一片空白。
一定有鬼。
他动了动身体,浑身酸痛,脸色一白,自己昨晚上不会主动去……他下意识看了眼单歌,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又是一阵悲凉的自嘲,目光里充斥着一言难尽。
单歌没看他,低头摆弄手机。
“我点了外卖。”单歌说:“一会儿我去拿,给你送上来,然后我去上课。”
“上课?”
“是啊。”单歌笑道:“我不
能总请假,怕给邱大爷添麻烦。”
“好。”虞清河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
单歌看了眼虞清河的脖子,又移开,“你就在宿舍吧,别出门了。”
“我没事儿。”虞清河说:“总不能趟一天。”何况他晚上还要去帮陈慈的忙。
“随便你吧。”单歌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饭过来他下去拿,之后转身就走。
……
“单歌好像看出来了。”虞清河点了根烟。
“嗯?”林含洋一愣,“你怎么发现的。”
“他在躲我。”这种不对劲,不需要多久,一天,甚至一顿饭,一句话,一个眼神之间,他就能感觉到。
“会不会是你太敏感啦?”
“我倒是希望。”他自嘲一笑。
林含洋叹了口气,声音艰涩:“那……那现在怎么办?”
虞清河没说话。
“我觉得你只有两种选择,一是摊牌,二是……也远离他。”
虞清河一脚踩碎了一块冰,脸色和冰雪一样冷。林含洋看的心里发寒,激灵了一下,还是说道:“要不试试吧,万一有可能呢?”
“我承受不住这种万一。”虞清河熄灭烟头,声音淡漠:“如果他喜欢男人,我会击败他所有的追求者,但他不喜欢。这种性别的鸿沟,我再优秀再有自信,都不行。”
何况他根本没那个自信。
“那……”林含洋挠头道:“你也别灰心,日子还长着呢,你又不越级高考,有机会!”
虞清河嗤笑一声,看向林含洋,“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擅长安慰人。”
林含洋咳了声,路灯下虞清河原本白皙胜雪的脸度上一层温暖的黄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不少,生人勿近的凌厉冷漠褪去几分,竟然生出了一点脆弱的感觉来,让林含洋一下子就生出一种莫名的保护欲。
他脱口而出:“清河,别管单歌了!我早说过,咱俩过吧,真的,不试试哪能知道结果,万一不是凑合呢,万一我们也互相喜欢上了呢!”
“你喜欢我?”
“喜欢啊。”林含洋说:“没人能拒绝你这张脸!真的!”
“孟诚也特别崇拜你!”林含洋说道:“你在同龄人眼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你忽然激动什么?”虞清河摇摇头,“还没问孟诚把你送回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孟诚打电话给他保平安的时候语气可不太自然。
“昂?”林含洋愣了愣,眼睛眨了眨,脸色泛红,“没什么没什么。”
他又羞又窘,还夹杂着明显的苦涩,态度极其复杂,虞清河挑了下眉毛,没再追问,“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
“咱俩一起呗。”
“钓鱼要一个人一个杆。”虞清河说:“两个人找不出来。”
“靠啊,万一我真被占便宜了咋办。”林含洋皱眉,“我都后悔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