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河好似没听懂一样看着单歌。
单歌一脸茫然，自己问了什么很隐|私的问题吗？
“没谈过。”虞清河说：“我们好学生不早恋。”
单歌：“……”哦。
“你呢？”虞清河双**叠，状似漫不经心说道：“原八中校草，新晋七中校草，女朋友应该比衣服换得快吧。”
“怎么可能。”单歌轻笑道：“我也没谈过啊。”
虞清河换了个姿势，“那平时怎么发泄。”
“啊？”单歌沉默两秒，“天呢！我发现清河你……”
“我怎么？”
“没事儿。”单歌伸了个懒腰，“我的处男之身可不能随便给出去，外面花花绿绿的，不谨慎点我是觉得我自己吃亏。”
“啪嗒。”虞清河点了根烟。
“给我一根。”
虞清河把烟盒伸出来，单歌抽出一根叼在嘴上，下一刻，虞清河忽然就偏头，把自己的烟对准了单歌的。
“唔……”单歌愣在了那儿。
这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虞清河垂着眼看烟的冷淡样子很……性感。
他出毛病了吗？
虞清河后退一步，把烟夹在手里，“你不呼吸点不着。”
“哦哦。”单歌赶紧拿打火机把烟点着了，好半晌才愣愣道：“我忘了。”
虞清河目光看向远处。
“你眼角有颗痣。”单歌说。
“嗯。”虞清河弹了弹烟灰。
“好看。”
虞清河乜了他一眼。
“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单歌觉得有些莫名燥热，伸出手指无意识拨弄了下领口。
虞清河低头看烟，好一会儿才说：“你这样的。”
“我？”单歌以为他在开玩笑，哈哈道：“扯什么呢，哪有我这样的姑娘。”
“所以我单着呢。”虞清河说。
“那我什么样儿啊。”单歌呼了一口气。
“优秀。”
“啧，你走心点成吗？”
“说不清。”虞清河语气淡淡的，没有起伏。
单歌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虞清河看了眼，他做贼心虚似的把手机屏幕给按黑了。
梅子不黄：扇子，帮我问问清河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呗。
放声而歌：我这样的。
梅子不黄：？？？
虞清河靠在椅子上，抬头看天，昏昏欲睡。
单歌没有打听人的习惯，但他此时突然就想问问虞清河有怎样的过去。他觉得这人周身始终萦绕着一种淡淡的颓丧，挥之不去。好像经历过什么不太好的事，但他不敢去问，怕越问越生分了。
就比如现在，虞清河明明和自己交谈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可他眼底似乎结了冰。只要稍微穿透这层笑容，就能看到一丁点真实的样子。
很薄的一层，但特别顽固，好像很难化开。
期中考试很严格，和本班内部的周测不同，要依照上一次成绩排名划分考场。理论上讲虞清河应该去一考场，也就是所谓的一班。但他懒得动，他表示就在七班自己座位上就挺好。
介于他那个分数，和第一排墙角的位置，坐在哪儿都不会有作弊嫌疑且别人也很难看到他卷子，老师们也就由他去。
这就导致七考场成了全校范围内的“荣誉考场”，很多人甚至为了能和学神共处一室几个小时，硬生生把自己成绩提高或者降低，然后来到七考场。
在三次这样的考试后，学校不得不把七班定为一考场，他们需要真实的成绩，而不是丧心病狂的学生。
考试从周四开始，周五上午结束，下午开始放月假。教职工们加班批卷，周一就会出大榜成绩，明晃晃挂在教学楼大厅中央，从左到右三个牌子，高一到高三。这是七中历来的模式，从未改变。
他们还会有最佳黑马，单科提升黑马，总分提升黑马等等。
学校公告栏有一排“学霸榜”，在全省排名进过前二十的都会挂上照片，下面写着他们的学习格言。
单歌站在牌子前，默默看了一溜。
吴琼：左边比我强，别看我。
周宣：两边都比我强。
林斐：我就能上这一次。
关丽丽：终于能和清神同框，留念。
马强：语文好难哦，嘤嘤嘤。
刘鱼啧道：“这个他妈过分了，这汉子看着比我都壮实，还嘤嘤嘤！”
“人家学习好。”单歌说：“有本事你上来嘤。”
“开什么玩笑，这难度也忒大了。”刘鱼说：“这可是全省前二十，七中一次考试也顶多能进五六个。”
全省那么多学校，七中自己占了四分之一还多，可谓省重点中的重点了。
单歌抬头看最上方，那照片看着已经很陈旧了，应该是挂了一年多就没拿下去，后续也懒得再贴新的。照片上虞清河穿着校服，面无表情。
下面有一行字：河清海晏。
“什么意思？”刘鱼踮起脚，快把脸贴上去了，“这是他名儿还是成语？”
“成语。”单歌说：“天下太平的意思。”
“那挂这儿干嘛。”刘鱼一脸费解，“学神的思维果然不是我等屁民能揣摩的。”
“不过扇子你怎么知道是天下太平的意思？”
因为不是第一次看这公告栏，单歌说道：“因为我文采比你好。”
“拉倒吧。”刘鱼说：“你语文都不及格。”
“你在哪个考场。”
“最后一个。”
“不应该啊。”刘鱼说：“其他转校生都在中间考场。”
“因为我心里有ac数。”单歌语气淡淡：“就当提前参观下次考试的考场了。”
“扇子。”刘鱼看着最顶上虞清河的照片，说道：“我觉得你要是有想提高学习的心思，完全可以让学神帮你。讲真的你运气不赖，整个学校学神都是最好的老师。他全省没出过前三名啊，还是同龄人相处舒服，这种神仙家教上哪找去！”
“扇子？你听我说话没！”
“听着，您继续。”
“我意思是你要是想提成绩，让他给你圈圈题画画重点，真的，非常容易。”
“再说吧。”
“也是。”刘鱼说：“反正七班不是实验班，考啥样也掉不出去。”
“七班虽然不是实验班，但我们有碾压实验班的大神坐镇。”邱天鸥在黑板上写下一行大字：两天半万岁！
大概是名副其实的望梅止渴。
“大家努力不要太拖咱们清神平均分，好好考，好好度假。”
班里哄笑起来，说邱大爷不讲理，明明是学神一己之力硬生生给全班平均分提了不少。
邱大爷对班里的学生要求不严，但大家心里清楚，老班对他们是真好。很多实验班的学生奔着虞清河过来，邱天鸥都没收。因为一个班人数有限，收了就得有人被挤出去，出去就意味着不再和虞清河同班。没机会每天
观察学神听课的模式、观察他的模范试卷，看不到他的模范作文。
邱天鸥是在给他们保留难得的机会。他们亦很珍惜和虞清河同班的日子，没有人嫉妒。差距太大了，嫉妒不来，只有仰望。
“单歌，你笔掉了。”林胜帮他捡了起来。
“谢谢。”
单歌搜了揉困倦的眼睛，早自习一过他们就要离开班级去考场，期中考试正式开始。
他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笔，笔芯已空。
也是真他妈奇怪，他来一个月就没写过几个字，竟然空了，八成是拿成刘鱼总写情书那根儿了。
“同学。”他戳了下帮他捡笔的人，“借我根笔。”
林胜忙不迭把一根新的签字笔给他，“你用吧，我这可多呢。”
“我给你转账。”单歌说：“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