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颗金子(1 / 2)

Zwanzig

我渐渐适应了大学的节奏,具体表现为能够把握每天起床的准确时间,可以在晨跑之后快速冲澡,再保证还有余裕给自己做一份早饭。之前好像写过,刷学生卡就可以去食堂吃自助餐,只不过次数有所限制。住在校内宿舍的卡里一周有十四顿,而像我这样住在校外的一周卡里就只有三顿。相对的,刷学生卡可以使用里面的代币在校园里的餐饮店买零食咖啡或者热三明治,住校生一个学期一共有三百五十代币,而校外租公寓的学生额度有六百。

我一般会在家吃过早餐再去学校,中午去咖啡店买沙拉和水果。晚上如果没有事就回家自己做,如果忙得来不及就随便买点什么,或者不吃。我和空条都在上的生物101在讲了四个礼拜课之后就要进行第一次考试,计入一个学期四分之一的总成绩——那段时间我跟他天天在晚上图书馆抱着书复习。也是那个时候我发现花京院很擅长做饭,还很爱操心:他总觉得空条和我都是有事情忙就会随便对付晚饭的工作狂,正赶上他的几堂课都暂时没什么考试,所以有空就做便当带过来盯着我们准时吃饭。

我是没什么意见,因为花京院的便当真的很好吃——除了他监督我们吃完的时候自己总是在旁边吃樱桃发出奇怪的声音有点分心。后来考完试,我想做点什么感谢他的投喂,于是商量好一直到下次考试前,每周一三五我和他都要去上九点半的心理学早课的时候,由我来负责两人份的早餐。至于再之后不知不觉就变成只要有人做饭,就会准备四个人的份量,而谁早晚餐有事来不急吃就会在短信群提前通知的状态。我偶尔会觉得这个公寓生活气息重得像是哪家敬老院的分院,但我也是热衷做饭的爱好者之一,好像也没资格嫌弃这种气氛。

Einundzwanzig

我和世理在篝火晚会的第二天早晨就把彼此的想法说清楚了。我说对不起,我过后才反应过来不该让你自己去和一群不认识的人相处。世理马上反驳说我说得不对,明明当时的情况是有人找她玩,但她因为想去交朋友,就没管我该去哪里。

我们面面相觑,都觉得自己才是做法有问题的一方,但一时半会好像又解释不通。以前高中的时候我似乎和她讲起过自己以前没有什么主动交朋友的经历,所以对待她时经常不知道怎么做才比较好。到现在我也毫无长进,依然想不到该怎么道歉才能巧妙地揭过这一回。世理说看得出来。过了半晌她摸摸我的头,说她以后想做律师,所以从现在就开始锻炼自己多与人相处。确实社团的人都不算熟,彼此之间没有话说的时候非常尴尬,但这是她自己给自己的挑战,和我当时拒绝了她的邀请无关。

然后她又说,其实要培养社交能力也不急于一时,四年的时间足够慢慢来不差这一次。她说自己明知道我不习惯这种场合,却为了锻炼自己把我丢下——对不起。

我说还好,我们分开不久我就被空条捡到了。后来我们去看了会大海,还去烤了棉花糖吃,玩得也挺开心的。

“我得去谢谢他。说实话我以为空条君会直接把你送回来,没想到他还有耐心陪你玩。”世理站起来。

“什么空条’君’啊,”我笑她,“已经不在日本了就没必要连称呼都这么正式了吧?”

“你还不是喊人一直用姓氏?”

我理直气壮:“我用姓氏是因为省事,你看空条(Kujo)比承太郎(Jotaro)短了一个音节,花京院(Kakyoen)也比典明(Noriyaki)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