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沈长宁莫名觉得这话暧昧得很,不由得两颊飞上红晕,用还含着水雾的双眸嗔了景琰一眼:“你都说什么呢?”
景琰将沈长宁牵起来,狭长的眼喻着狐狸似的笑回她:“我不过是说,你要去我肯定跟着你去而已,又乱想些什么呢?”
沈长宁:……
*
第二日,沈长宁早早就被门外的车夫喊醒。
疑惑地询问才知,那车夫是顾家的人,昨天顾容景在不远处把他们的对话听了进去,今天便让他一大早过来了。
也刚好让沈长宁省去了麻烦。
不愧是镇上赫赫有名的富贵人家,马车外部看起来普普通通,内部陈设却都显得大气舒适,充分表现出了顾容景的皇家审美。
马车后端还连着一个运送货品的木板车,刚好方便了放轮椅,可见顾容景是花了心思的,想得十分周到。
沈长宁满意地笑着对车夫说:“代我向你们主子道谢,烦他费心了。”
“主子说那是应该的。”车夫不卑不亢地低头应答后,不再废话,翻身上去驾车。
路上虽然坑坑洼洼,但马车设计巧妙,车内的人几乎感受不到,沈长宁借着车里的帘子换了身衣服,又把头发束起来,在储物戒指里翻找了许久,翻到了好几年前用过的易容膏,往脸上涂抹了几下。
再从帘子后面出来时,已是一副风流俊俏的小公子模样,虽眉眼依旧保留了几分沈长宁的感觉,但乍看之下,根本不会让人怀疑是个女子。
俊俏小公子右手拿着一把折扇,举手投足之间都带了轻佻,倒把流连花丛的浪子模样学了个十成十。
他眉尖挑起,折扇柄一动,碰上了对面人的下巴,恶趣味一般邪气一笑:“美人儿,给爷唱首小曲可好?”
景琰眼神一暗,把折扇从沈长宁手中抽出来,反手挑起她的下颌,语气戏谑:“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景琰的动作看似不重,但沈长宁却发现自己根本反抗不了,只能高高抬着下巴,挫败且有气无力地瞪他。
扇子被收回去,景琰低沉的笑溢出,俯身靠在了沈长宁的肩上。
“东西先没收着,回来再还你。”
沈长宁挫败地撇撇嘴。
小气!
*
马车停在了回春楼门口。
青砖琉璃瓦令人乍一看竟觉得有些雅致,但嗅到那藏不住的、穿过玉帘轻纱飘散了一地的脂粉味,倒也立即能让人明白这里面都是在做些什么。
当沈长宁和坐着轮椅的景琰出现在门口时,有人认出了景琰,窃窃私语。
“这不是景家那个吗?”
“对啊,他今日怎么有闲心来回春楼?”
“那还用说,男人嘛……只可惜他那才娶不久的妻咯,省吃俭用给他造了那么个玩意儿,结果刚能下床,就背着人家到这地方来……”
“啧啧啧,家花哪有野花香,偶尔尝个一两次销魂滋味,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
沈长宁表面不显,却早就在暗地里把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尽数听了进去,似笑非笑睨了景琰一眼:“景兄这回可不要被你家里那悍妇逮着了,否则在下可就再没法介绍你来玩了!”
景琰颔首,语气里夹了危险:“下次?”
沈长宁意识到自己一时失言,笑嘻嘻地用袖子捂了捂嘴:“回春楼里的姑娘们一个个如花似玉的,不来白不来——”
“她们能比我家娘子美?”景琰状似无意地打断,“我看这外面的姑娘们,还不及我娘子一分一毫。”
沈长宁听后猛咳嗽了一下,起来干笑两声:“是,是……”
她不再说话,只觉得耳根子烧得厉害。
糟糕,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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