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了不得人物,满嘴都是虚话···这么多天了,一点解决办法都拿不出来”
江浅浅鬼新郎的线索才刚摸着个头绪,就只听得楼下吵吵嚷嚷一片,原来是又在吵架…
“是啊···我之前从来没在塔里待过这么多天”有人响应
大龙坐在一边,不知道从哪摸出个糖盒,吃着糖眯着眼瞅着。
“去看看吧”小英来叫江浅浅:“郭超说,他有了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
“解决办法?”打头围攻郭超的男人冷冷一笑:“谁知道是解决办法还是催命选项···”
如果当时不是郭超非要带他们出宅,也许阿香根本就不会捡到什么倒霉的红包没了命,自阿香之后,出事的一个接一个···
“这层塔的难度前所未见的高,我的确料事不足微微失了手···但你想清楚了,现在已经开始死人了,可不是最开始的时候这一直等下去,究竟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
“你有本事,那你去呀···要是我真错,我向超哥磕头谢罪都没有问题!”
“行,那你等着,郭哥咱走!”王一恒叫嚣道
坐在沙发上的郭超动了动屁股,却没动,最后似是忍不了这一圈怀疑轻视的目光,撸着袖子站了起来。
“走!”
江浅浅听了半天,才明白这场争论的焦点是郭超要人去烧掉门口庭院内的那棵梅树。
斜倚着窗边阳台,的确就像郭超说的,不知何时,浅薄的沼雾散去,远远看,梅树那褐光油亮的遒劲树干上,竟如流动着鲜血般微微起伏,透过反射的光照,能隐隐看出烙印着某种秘咒禁制。
“别说我没和你们说清楚,我爷爷的爷爷,可是远近有名的风水道人···你们见谁家梅树夏天开花?···有什么正常植物经得住这般雨灌?”
“那分明就是鬼打墙的阵眼,破了这个,我们他妈的也就都能出去了!”
“你们既然不去···可别说我甩下你们出塔”
郭超说的信誓旦旦,有人动摇,却又马上被身旁人摁住。
“呵”冷冷一笑,转身开门,看着细如针织的雨幕,心下不安···但之前,所有人都出去趟过雨,都没什么事···
这么想着,郭超当先一头探进了雨水中···
“啊——!”忽然,一个折身,郭超忽然又大喊着冲了回来···脸色是一丝血色也无,浑身湿透,不知是雨还是汗,若是细看,还能发现他全身微不可见的抖动着
“怎么了超哥”身后走着的王一恒被郭超撞了个满怀,冲力下蹬蹬蹬几步连退
“没、没什么”脸色死里逃生般清白,郭超愣了一下,磕磕绊绊摆手解释说:“就、就是觉得风大、有···有点冷,我们改时间,改时间再去吧”
这一听就是借口。
“怂货!”低骂声一片
伸长了脖子围观的都以为郭超是害怕才不敢去···可江浅浅注意到,她身边的顾汀州,忽的一下就直起了身,一眨不眨的盯着郭超。
“他刚刚用过了卷轴”低低的,顾汀州轻声道
能挡致命一击的···卷轴?
看着窗外血染般鲜红的天幕,看似无害的晶莹剔透的雨水“此一时雨,非彼一时雨阿”
这塔中世界,没有死局,但有些线索···却要用命去换。
梅树上,应该的确藏着线索。
夜半,惊醒深夜的是一声尖叫,叫的痛彻心扉,不喊破喉咙不罢休。
从睁眼的一刻起,众人都感觉到···好似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入骨的寒凉,洞彻骨髓。
一楼大厅里,郭超志得意满的站在中心,窗外,梅树已然焦枯而死,在最后的梅花瓣掉落时,所有人都能清晰的听见一声极其悲痛的女子啜泣。
···毛毛细雨不停,他是怎么烧掉整棵树的?
“如何,看我毁了树,雾散了吧!···只要等雨停!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我已经确认过了,只要天不红,雨滴就是不致命的,哈哈哈哈”郭超两眼发光,笑的张狂
地上,捧着胳膊,疼的满地打滚的是王一恒,他小半只手臂,干肉般的蜷缩,枯的只剩下枝干···看向郭超的眼神里,满是怨毒···
“我——啊!”话音未尽,空中却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绳子,坠着他的脖颈,一把把他提到了半空。
当着众人的面,郭超狠狠瞪了两下腿,瞪大眼珠,居然就这么直接没了气···
“哎呦呦,你们到底干了什么——”不见踪影的媒婆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看看郭超,又看了看门外被烧的枯焦的梅树···
“这梅树,是镇邪的阿!这一烧···完了完了”李媒婆拍着大腿,神色惊恐至极:“抓替死鬼来了,抓替死鬼来了!”
忽然,众人的耳旁···传来踢踢哒哒的纷乱脚步声,肉眼可见的,看见肉什么半透明的人形在到处走动···
“啊——”有个之前从没开口的女声忽然暴起尖叫,迈开脚步疯狂的往楼上冲,却在越上最后一阶使,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跟头栽了下来,脑壳着地砸在大厅瓷砖上,幽幽的血躺了一地···
“不不不”刚才带头攻讦郭涛的男人几步连退,哆嗦着手就要去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