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胧点点头，机灵地把刚买的冰咖啡放在桌上，笑容甜甜：“舅舅累了吧，快喝点冰咖啡休息一下。”说完，还往前轻推了下催促他快喝。
方有霆含笑瞥了她一眼，低头喝了口，就是不搭腔。
怎么没反应呢？难道力度不够？
“舅舅肩膀酸不酸，我来给你捏捏吧。”说完，就伸出爪子。
“诶，别。”方有霆连椅带人转个面，正对着凌胧，这才说：“我怕吃不消，说吧，今天这么殷勤是有什么事？”
凌胧一脸无辜：“哪有，我就是关心你嘛。”
“行，不说算了，别怪舅舅不帮忙啊。”说完，作势转回去。
“别呀！”凌胧一把按住椅子，讨好笑笑：“我就是有一个小小的忙需要舅舅帮下，真的是小小的哦。”
说着，为了证明自己的可信度，大拇指微微错开掐在食指指尖下方，甚至又往上走了走，只留下一条缝那么大的距离。
方有霆不为所动，继续喝着外甥女大热天带的冰咖啡。
眼看蒙混过关无望，凌胧只好实话实说：“我想演戏，你把我签了呗。”
“咳咳咳……”
“姑奶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姐知道这事吗？”
凌胧嘟嘴小声说：“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方有霆敷衍她：“你先和她商量下，等她同意了我一定好好安排，成不？”
“不成！”凌胧控诉，“小舅舅，你怎么喝完咖啡就翻脸啊？太不讲道义了！”
方有霆投降，站起来道：“那我现在去给你煮一杯，喝完就乖乖回家，好吧？”
凌胧生怕被赶回家，扑上去抱住胳膊，使劲眨巴眼睛，试图挤出眼泪：“诶呀，你就答应了我呗，小舅舅~”
“我要是真答应你了，有人该不放过我了。”
凌胧连忙保证：“到时就说是我逼你的，一定不会让你背锅的！”
方有霆十分坚决：“那也不行，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哼！”凌胧丢开抱着的胳膊，赌气：“你不答应，我就不走了！”说完直接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看她这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方有霆头疼地揉了揉鼻梁。
“咕~”的一声在安静的室内清晰可闻。
凌胧似模似样的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一点不尴尬地提醒：“该吃饭了，舅舅。”
好像肚子叫的人不是她一样。
方有霆好笑地看着她，还是领人去了附近一家味道不错的餐厅。
饭桌上，方有霆好说歹说掰碎了说，希望她能打消念头。
凌胧放下筷子，擦擦嘴：“舅舅，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也能理解你们大人的想法，可是你能不能站在我的角度考虑一下。”
“我一直听妈妈的话，做个淑女，即使不喜欢也去学了，可是现在好不容易有喜欢的东西，连试一下都不行吗？”
“这是我的人生，我有权利决定怎么走。”
“当初你不也不顾家里反对，涉足娱乐圈？我以为舅舅你是最能理解我的。”
眼看小舅有松动的迹象，凌胧决定提出真正的要求——
“要不这样，我先上艺人需要学习的课程，如果考试过关了，我们就签约，如果不过关就算了。”
方有霆看了她半晌，还是同意了。
凌胧不知从哪掏出纸和笔往桌上一放，笑了，牙齿白得反光：“舅舅，来，我们立个字据。”
“合着你早就计划好了，不过舅舅的信誉可比你好多了吧。”方有霆揶揄她。
“嘿嘿，”凌胧心虚笑笑，“一码归一码嘛，这样你我都放心。”
拿着新出炉的“合约”，凌胧得意一笑，扬了扬纸条：“舅舅，你可不允许暗箱操作哦，小心我告诉外公去！”
“就知道拿外公压我，行了，早点回家吧。”
“好的，舅舅拜拜，我下次再来看你哦！”
总算达成目标，凌胧哼着不知拐到那里去的调子，高兴得差点扭出猫步，忽视一路投来的视线偷乐，看她多聪明，既蹭了课又找了颗大树乘凉，娱乐圈我来啦，啦啦啦~
殊不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方有霆一回到公司就把王助理叫进来：“你去请几个高质量的艺人培训老师过来，越严格越好，钱不是问题。”
王助理一脸疑惑：“好的，不过最近是要推什么新人吗？”她怎么没听说啊？
“不是，是甜甜。”接着给她大概解释了一遍。
王助理一脸严肃，实则腹诽，总裁功力见长，连亲外甥女坑起来也毫不手软。
“啧，想什么呢？”方有霆没好气地瞅了眼自家特助，“严师出高徒，就算她以后出道那也只有更好的。”至于能不能出道，那就得看她自己了。
“对了，顺便整理一批最有潜力的新人名单出来，一起上课吧。”
王助理出去后一路都在思考，总裁是为了物尽其用，还是为了打击外甥女从而让她知难而退？或者两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