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都说好了是三个,怎么眼睛一闭一睁又想要十个了呢?”孟小鱼竖起三个指头,坚决地道:“说三个就三个。如何,想好要问什么了吗?”
安光甫咬着牙,“昨晚我苦思冥想了一夜,发现想问的问题是在太多,三个根本不够啊!”
“不急不急,你慢慢想~。”孟小鱼心情正好,她舒舒服服地往座位后一靠,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啊止其,我跟你说,人生的有趣之处,就是在于要靠自己摸着石头一步一步慢慢地过嘛,要是什么都知道了,那岂不是再也没有惊喜了?那岂不是反倒索然无味?”
安光甫一听立刻有些警惕,“怎么,不想回答我问题了,想赖账?我就乐意不要那些个所谓的‘惊喜’,你不用替我操心人生是有趣还是无趣,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孟小鱼一听,忍不住逗他道:“你就不怕我胡说八道来骗你?”
安光甫一愣,像是这才反应过来还有被骗这种可能,登时脸涨得通红,说话也结巴了:“你、你若是敢骗我,那、那、那便……”
孟小鱼久违地见他这个样子,不由得泛起老阿姨一般的微笑,问道:“那便如何呀?”
看着她一脸“你奈我何”的表情,安光甫是既着急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黔驴技穷地威胁道:“要是以后让我发现未来和你说的有所不同,我一定、一定给你好看!”
未来……有所不同吗?
孟小鱼眯了眯眼,心想:可我就是盼着这未来能有所不同啊……
见她突然走神,安光甫凑上去在她面前摆了摆手,“喂、你怎么了?”
孟小鱼转过头来盯着安光甫,看得安光甫都有些毛毛的,“干、干嘛?”
孟小鱼回过神,笑着道:“放心,我不会骗你。你想好了便问吧,我会好好回答你的问题。但你也需知道,我最多也只能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事,懂吗?”
安光甫点点头,稍稍松了口气,重新靠回垫子上。他看着摇摇晃晃的车顶,眼神有些放空,隔了好久才终于开口,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你……你之前……说我未来将有一番作为……”
“嗯?”
安光甫咽了咽唾沫,看向孟小鱼微微提高音量,“这一番作为……是……什么作为?”
孟小鱼眨了眨眼,“这算是你问的第一个问题吗?”
安光甫点了点头,“嗯。”
孟小鱼低头沉吟了半晌,等得安光甫都有些冒冷汗,才终于听到她道:“对外,你将驱逐外敌,平定柔然;对内,你将……围剿叛臣……辅佐新帝。”
安光甫“腾”地一下坐起身,瞪大了眼睛望向孟小鱼。说实话他有些没想到,短短两句话,竟有这么大的信息量。
孟小鱼却不看他,神色好像突然有些疲惫,道:“这下你还剩两个问题。”
安光甫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然而还没发出声音手就自动上来捂住了自己,他心跳加速,脑子里忽有千头万绪,一时间只能在心中反复地叨念着孟小鱼刚才的话:驱逐外敌……辅佐……新帝……
孟小鱼看着他震惊地说不出话的模样,不禁生出些担忧。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曾听过一个故事,说是有个书生去庙里求卜,算命先生说他未来将高中状元,书生大喜,从此圣贤书也不读了科举也不考了,终日坐在大门前,等着接从天而降的状元令……
嘶……止其他,断不至如此吧?
——“你还好吗?”
——“所以说……”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语塞,孟小鱼连忙说:“你说你说!”
“没什么……”安光甫挠了挠头,有些自嘲地说道:“你先前说我未来将有一番作为,我还会错了意……原来,是辅佐、新帝啊……”
孟小鱼一愣,见安光甫似是失了兴致一般,往榻上一靠,面无表情地道:“辅佐新帝……这个未来也不赖嘛……”
“止其……”
——“咣!!!”
只听一声锣响,马车应声而停。安光甫立时起身,整了整衣襟便掀开帘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