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想着这前前后后,不由得接着道:
“此事,虽是乔家与李家两家的事,但乔家终归是乔氏的娘家。此事,还是由乔氏自己处置吧!”
李晟在室内走了几步,道:
“听母亲的便是!”
待过了会儿,李晟的气也消了些,李氏才道:
“你大姐来信了!”
听着母亲的话,李晟并不吃惊,因为他早已见到了大姐派来的人。见着李晟的脸色变重,李氏继续道:
“你大姐也是不容易,丈夫死的早,就这么两个儿子……”
每一次,都是这几句。李晟的心里,真是发烦。
“她不容易,那谁容易。我心知她早年吃苦,是为不易。自我自立后,我哪点对不住她了。吃的穿的,金钱、土地、铺子,哪个不是我给置办的。她说孩子读书,我就在村里给建个学堂。想做生意,我给银子拉人脉,可那两个混账是怎么样的!”
想到此处,李晟不由得气道:
“书不好好读还打教书的师傅,生意做的没有一样不赔的。那他两个好好在家待着,做个悠闲地主也成。打架滋事,欺负百姓,我这钱都洒出去多少,现在还打死了人!”
听着儿子的话,李氏叹了口气,道:
“你姐姐过几日便要来,咱们总究是一家人!”
听着母亲的话,李晟重重的叹了口气,道:
“且看那家人,是否能撤回吧。”
这边乔府,看着将东西一一抬回来的余妈妈,余雅丽轻蔑的道:
“怎么,还瞧不上,瞧瞧你的好妹妹,这当了四品夫人就是不一般,连亲哥哥的脸面都打。”
乔老大本就有些愧对自家妹妹,不由得气道:
“你就闭嘴吧,我早就说过把豆蔻那丫头送出去。你倒好,非要拦着。现下被四妹妹知道了,她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
听着自己丈夫的话,余雅丽立时就蹦了起来,道:
“她的脾气,还不都是你们给惯的。自己找了个出身低的人家,就来糟贱我儿子。当初我刚进门的时候,她是怎么对我的,天天挑拨着母亲,害得我的大哥儿都没保住。”
说到此处,余雅丽不由得泪意连连。想想当初她刚嫁过来时,乔家对她很好,乔氏对她也不错。夫妇全美,公婆仁慈,她感觉自己真的很幸运。
可后来乔氏出嫁后,就三天两头的回娘家,还嫉妒自己。总是在乔老夫人的面前说她的坏话,害得她以为自己真得惹恼了婆婆,总是心情不好。那时她还不知自己怀了孕,结果后来就流产了,还被这个小姑子说什么保不住孩子,让她大哥再纳妾室。
还好自己的母亲强硬,又教导她为人不能太软弱。为人子女时可以撒娇,为人妇时要懂得强硬。这才没让乔氏得成,现下又要让她的女儿成为她的媳妇,她虽不能忤逆公爹,但她怎么可能让她好过。
听着媳妇的话,乔正棋叹息道:
“这都多久的事了,再说小妹自小被母亲娇养,她不是故意的。再说,咱们不也有三个儿子了吗!”
“失子之疼怎么可说忘就忘,再说了,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正常,你还有三个姨娘呢,怎么还让咱们儿子就守着一个睁眼瞎不成!”
李菁瑶的诗词功底,在菊花宴上可是大放光彩,全京城没有不知道的。乔正棋想到这里,不由得道:
“侄女终究没有过门,豆蔻就怀着孩子,这不合规矩啊!”
“规矩是人定的,人是活着的,规矩自也是活的,娘都没说话,你着什么急!”
正说着,但听着门外余妈妈道:
“夫人,老太太来了!”
“老太太?”
余氏一时吃不准,心道婆婆的速度还挺快,不由得再问了一声,
“余家老太君!”
余妈妈道,余氏松了口气。
余家是公卿之家,余雅丽是余太君的亲生女儿,这也是乔家对余氏忍让的原因。
余大人做官一生,晚年位列三公,但膝下只有一子一女。长子早逝,女儿自是余雅丽,嫁与乔正棋。
听说自己母亲来了,余氏忙与乔正棋整束妆容,并道:
“父亲母亲,可知晓了?”
自是指乔家公婆。
“本想让人通传,但余太君说只是想来看看女儿,不便打扰乔家二老……”
余妈妈还想说着什么,余氏却与乔正棋互看了一眼。看到对方满意的神色,便急急出了屋子。
这院门口还没到,但见得一身着锦衣,单手拄金杖,满头的金钗玉翠。面色焦急,虽已六十多岁,但岁月在她身上似乎没有太多的痕迹,只是那花白的头发张显着她的年龄。
母亲最爱惜头发,当初也因着那一头秀发,才与父亲相知相守。若不是大哥大嫂去的早,估计母亲的头发也不是这样的。
余氏边想边上前迎道:
“母亲,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