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那良妾再生下个儿子,我的天,还了得。再说,沈岩他也不是个能当得住的。
“紫瑶,娘心知是李家对不住你,可眼下,柳娘是真的动不了了。你两个哥哥,一个天天被媳妇拿捏着,院子里都乱套了。
一个只知宅院里的小事,也不外出谋生的,还有一个,到是去宫里当差。可以也插混打日子,家里男人没个顶起来的,是真的不行。
韩义阳状元出身,虽说门低不比沈家,可到底是状元出身,且入职御史台,非常得皇帝重用。你爹他也是没办法,为了李家,为了你的哥哥们!”
“娘,你可曾想过,我也是你们的女儿!”
“娘知道沈家委屈了你,但出嫁从夫,男人就是女人的天。柳娘的这件事,就此罢手吧。回头,娘在家里给你找几个好生养的丫头,回头生了孩子,也记在你名下。”
“可是娘,我那婆婆不是个省心的……”
想着自己总是受着婆母的白眼,李紫瑶不由得又哭了起来,
“你放心,这事我亲自与亲家母说道,她自是不会难为你。”
想着女儿的处境,乔氏本不想认下柳娘的,但是现下,自己的儿子、女儿没一个得用的,她不得不为以后打算啊。
“真的?”
一听乔氏的话,李紫瑶的眼睛当时就亮了,若是母亲亲自去说,此事沈家应该不会乱来。
乔氏摸了摸李紫瑶的头,怜爱的看着她。
此次,乔氏亲自将李紫瑶送了回去,并将乔妈妈亲自挑选的丫头全带上。
沈家夫人并不知晓李柳娘的事,心道这乔家还挺大方,自也不能难为李紫瑶,便没有往三房送人。
到是沈岩吃了个哑巴亏,李紫瑶并未将韩义阳的事与他说,但却道父亲要将柳娘记到娘的名下,不同意入沈府为妾。
沈岩虽对李家的这个动作有些疑惑,可是岳父的话,他也不敢去问。
可是看着那些个庸脂俗粉,再想想柳娘的婀娜多姿,很是厌恶。时常躲在书房,一待就是一整天。
再后来,因着李智煊与方晨入宫做侍卫,他也想去,可是不会功夫,便没去上。
但却因此认识了一群纨绔子弟,溜鸟逗狗,听戏喝酒,每天喝得大醉回家。
李紫瑶心知他烦闷,也不大约束他。沈夫人感觉男人喝点酒、听点小曲没什么,便也不管他。
到此,沈岩算是什么都不管了,当然,做为种子的存在,他还是很尽职的,只是一直没什么结果。
只可怜了李紫瑶,天天面对自己老公的这些个莺莺燕燕,还得拿自己的嫁妆补贴。
于是呼,她现在的办法就是让她们每天都向自己请安,就像自己的婆婆对待自己那样。
就是这样,她才感觉自己的钱花的有点值。
再偶尔来个惩罚,让自己老公的女人知道谁才是她们的救星。
当沈岩再一次的喝醉却无人服侍,说是姨娘们都去太太那里了。沈岩对这个家,真是烦透了。
看着窗几边那个插着鸡毛弹的碎花瓷瓶,想着今日在集贤楼内听胡娘的唱词,那声音,那身段,沈岩不由得睡着了。
“方晨,你给我出来,你个缩头乌龟,给老娘出来说清楚,你为什么要娶周家那小娘门,她不就是比我多读几页书吗,我有什么不好?”
当街敢这般上门叫嚣的,现下全晔城只有一人——孙秋娥!
也不知谁传的,说方家去了工部待郎周家提亲,孙秋娥一早得了消息,就要跑去周家闹。
可周小姐不在家,说是去城外的寒山寺上香了。孙秋娥一早得了信,本想着在回城的路上堵人家,可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就又跑到周家来闹了。
“哎哟,我说孙小姐,你是不是有病啊,有病治病,跑我们家撒什么泼。我们方家哪里招惹你了,让你这么三天两头的闹!”
说话的是方家的妈妈,这方夫人被孙秋娥给闹的受不了,偏这方大人说人家姑娘家脸皮薄,不让她去报官。要不然,这方夫人早就上县衙说她扰民了。
“哼,你方家始乱终弃!”
一听这话,方妈妈头都大了,道:
“我说方小姐,别说咱们两家本就没有婚约,就说我家少爷也不认识你啊。你满大街的问问,谁说你和我家少爷有关系了,还不是你自己说的。”
周围人一听此话,纷纷附和道。
孙秋娥却是横了在场众人一眼,道:
“谁要是说个“是”字,让我不得好姻缘,我就去谁家闹!”
这一下,谁也不敢说话了,连指指点点也不敢了。
但众人却是看热闹般看着,站在柳条街上,看着方家门口。更有好事的大娘们,居然拿着板凳,嗑着瓜子,看戏似的看着方家。
孙秋娥又开始大叫,道:
“方晨,你给我出来……”
听得前方的声音,一架四驱马车却是朝着这边缓缓而来,车磲与绿松石垂落的车蓬,道着主人的与众不同。
如此得众的一辆马车,立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