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乡爆发瘟疫的场景,她还历历在目。那时死了好多人,就和现下的情形很相似。
也因着如此,她才会背景离乡来到这里。更为是讨口吃的,父母便将她卖给了李家。
后来她遇到了周成,成了家,有了孩子,以为这一切都离他远去了,没成想,又遇上了。
想到这里,周婶忙道:
“烧,烧的好。”
说着,还往灶台里加了把火,那肉在火的烤下发出嗞嗞的声音,听着春花一阵心疼。
看着周婶的表情,春花与霜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忙都看向了柳娘,但听得道:
“将猪肉接触过的器皿全用生灰刷一遍,家里的猪现在开始,只喂打好的水,人吃的剩物不能给它们吃。”
是以,以周婶为核心的人员,开始了柳娘的动作。
器皿虽不多,但刷起来,也是费时的。一晃,就到是晚上。当听到门外“咕咕”的叫声时,柳娘看了眼还在厨房忙着的几个人,悄无声息的跑了出去,道:
“林炽,这次来这里督办的官员,都有谁?”
看着还是先前一身打扮的柳娘,林炽揉了揉眼睛,看着和上午一样的穿着的柳娘,道:
“小姐,你真的打算救他们?你以为你还有多久?”
这都什么时候了,马上就要烧村了。
“能救一个算一个,这里总是我长大的地方,没有他们,又哪会有我。”
听着柳娘的话,林炽叹了口气,很是不情愿的道:
“这次来这里的,除了当地的官员,还有洛王!”
“洛王,他怎么会在这里?”
林炽摇了摇头,道:
“不知道为何,本来,前几日来的官员就要下令焚村的。后来洛王不知为何来了,还带来了很多大夫,四处医治。
不过现下庄上死的人越来越多,大夫人束手无策。若不是洛王一直坚持,这个庄子怕是早就要被焚了!”
李柳儿想了想,道是前世总总,她似乎在哪里看到过古代有个治疗瘟病的药方,叫什么来着,对了《太乙流金方》。
她不由得拿了根树枝,在地上写道:
太乙流金方:雄黄3两,雌黄2两,矾石1两半,鬼箭1两半,羖羊角2两。
林炽不知她要干什么,但见她如此,不由得道:
“小姐,这个是……”
“治病的药方,你快去准备,并多买些人参回来。庄上得病的,得吃药,没得病的,也得提高下身体条件。”
林炽吃惊的看着柳娘写下的东西,再次抬起头道:
“可是小姐,这些东西可不便宜啊,而且一时间,也准备不了几百人的份啊!”
那羖羊角,因着不是常用药,所以药堂不见得多,价格也高,更别说人参了。
“林炽,你说这么多年,咱们赚的钱,够吗?”
李柳儿突然很严肃的问道,林炽刚上来的火又更上一层。钱啊,那些钱,可是他辛辛苦苦赚来的。
可是看着小姐那坚定的眼神,林炽道:
“小姐,这么多年,咱们酒楼在晔城可是名头当当的响,再上后面人的有心推之,这些年,除去买田置地的钱,到是不少。”
林炽望向柳娘,但见她点了下头,
“以后,集贤楼,怕是要紧张一段时间了。”
看着柳娘坚定的眼神,林炽狠了狠心,道:
“小姐,你放心,我明白了!不过此事,还得让官府插手,毕竟这么多的药,也不是我们说办就办的。”
“明日,可能办好!”
“没问题。”
说着,林炽便离开了。
第二日的傍晚,当林炽面色疲惫的出现在李柳儿面前时,对她点了下头,
“庄子上,今日又病重了几人,死人也越来越多,没死的,病症加重的更多。那你可知,那洛王在哪?”
柳娘看着林炽,忙道。
“就在县衙!”
“带我去!”
柳娘不由得叫道。
林炽四下看了看。但见着现下天已黑,士兵已都去了南边的安置地。
那里有大量的病人,现下,小小的庄子上空,充满了嘶喊、沉吟之声。
“小姐,你可想好了,咱们这次的事,可是半对半啊!”
大半夜的,一个小姑娘家跑去王爷那,那可是当朝的王爷啊!那能谁都见吗?再则,现下全庄都封上了,她一个疫区的小丫头,这也不成啊?
林炽焦急的看着她,他知道柳娘不会放下这里。可是,有些事,他们也主宰不了啊!
“这里上上下下,算李家与非李家的人,共有五百多口,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如此!”
说着,柳娘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时,县衙中,一正色男子看着桌子上的书籍,听着边上人的回禀,
“寒墨,外现的情况现下如何了?”
“回王爷,虽然大夫们已然尽力,但是患病的人数越来越多,而且轻壮年也出现了死亡。”
听着属下的回答,南宫瑾的眉头皱得厉害,将手中的《金匮要略》放了下来,疲惫的道:
“还没有想到解决的方法吗?”
站于下首的寒墨正色的道:
“这次疫症引发的太突然,大夫们已然用了很多办法,但是,还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她,怎么样了?”
南宫谨想了下,不由得道。
“回王爷,李姑娘的家中现下无人生病,李姑娘也过的很好。不过,城里传来消息,集贤楼,似乎要移主了!”
看着没有说话的主子,寒墨不由得道:
“昨日林炽不知为何,将集贤楼以低于市价的一半价格,抵押给了一个姓陆的商人,而且将城里所有药堂的人参给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