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疯丫头,沈氏也不好强硬喊拖走,硬着头皮笑得一脸慈祥的走上前去,“念儿,不是让你好生修养么,怎么跑出来了?”
被松开的姬念一瘸一拐的跨进门,刚才沈氏说什么,她一句没听进去,眼睛与心魂都已经被主位上的人牢牢抓住。
落入她眼里的男子白衣胜雪,墨发如绸,颜如舜华!
那一袭飘逸白衣泻了一地,没有半点突兀,更使得他的容貌升华,仿佛白色是为他而生,为他而存。
风儿从窗外抚进来,白衣飘飞,天哪,怎么看也不像王公贵族,倒像是天上的神仙。
此刻,他手持酒杯,对她微微含笑。
那一笑,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沉醉了眼前的人儿。
原来是他!
那夜,她对他说:公子救命之恩感激不尽,愿以身相许,你上门提亲吧。
他这是来......提亲的?
她当时不过是随口说的一句,他可真的来了!
姬念深深觉得自己这几辈子是造了多大的福,才得一佳人,今后,她一定要捧在手心好生呵护、疼爱、珍惜!
如果说楚寒君是地狱中的绝世魔王,那他便是天上的仙人,如果说楚寒君是有毒的曼莎珠华,他便是天上的银莲,纯洁而高雅。
着了迷般,痴痴立在那,一动不动。
在跑来的半路上,她经过荷花池顺道就着那池水洗了把脸,重新梳理了头发。身上的灰烬也拍打了干净。一身束腰红裙配竖起的马尾飘逸的刘海,手中耍帅的扇子配得恰当好处,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又干练,得体又明亮,温柔又狂放。
“直直杵在崇安王面前,成何体统,退下。”姬修宜一声呵斥,惊醒了姬念。
“姐姐!”姬千忆轻轻拉起姬念的手笑盈盈的说,“见了崇安王还不快行礼。”
姬念回过神,“臣女姬念见过崇安王!”
姬千忆也随着微微蹲身施礼,笑容得体,“我大姐向来怕生,方才许是紧张才失了礼数,望崇安王莫要怪罪!”
姬念翻了翻白眼,心道:人家崇安王啥也没说你这专门提醒是啥意思你个矫揉造作蛇心毒肠的女人好一副慈悲情怀啊拿箭射老子的时候怎不见你这般善解人意呢?
“无妨!坐下吧。”南宫尧搁下酒杯,笑了笑,都不提那夜遇见她的事。
寻了个位置坐下后,南宫尧便朝她投来一抹探究的目光,“腿怎么受伤了?”
“回崇安王,”沈氏不等姬念开口抢先道,“姬念顽皮,不慎摔了一跤,不碍事的,”说着举起酒杯,“来,臣妇敬王爷一杯......”顺道就岔开话题。
“是吗?”
姬念磨了磨牙,暂且忍着,说,“母亲说是怎么伤的就是怎么伤的。”
倒了一杯酒,脖子一仰,干了。
自姬念坐下后,气氛就不太对,一个个脸色怪异得很。
姬念就坐在沈氏和姬千忆对面,是不是和沈氏来个眼神交流,还算乖觉,没有胡说八道没有发疯,沈氏觉得看来她还是识趣的,除非是真不想在将军府混了。
“姬夫人的脸是怎么了?”南宫尧突然抛来一个问题,沈氏赶忙编理由,“哦哦,这,昨儿个被狗咬伤了,上了药不碍事。”
姬念是来看美男的,不是来招惹沈氏的。
她笑眯眯的看着沈氏心道:你不准老子说话就算了,还骂老子是狗,别以为有皇室的人在,老子就不敢撕你。
“哎呀,实在是太巧了,”姬念一脸悲凄的望着南宫尧,“其实我也是被狗咬的,只是母亲碍于面子不好同崇安王说,府上的两只狗突然发了疯,一只老母狗,一直小骚狗,还最喜欢去偷看隔壁的小公狗。”
姬千忆的脸顿时翻红,手紧紧揪着裙摆憋了一肚子委屈,又不好当着南宫尧的面发作。
南宫尧是个聪明人,从她们言语及细微的表情中,洞察出一股浓浓的□□味,更何况沈氏脸上分明是手掌印,而那夜见到姬念时她手脚安然无恙,今日却受了伤,包扎的纱布明显还浸着血迹,看来,将军府这两日,热闹的要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