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2 / 2)

“唯一,唯一,你不要一口一个唯一的,唯一早在二十五年前的那个夜里就已经死了,”李肖炎突然轻蔑地看着眼前的诺一,一字一句地说道:

“而且,不也是你自己说的,亲眼看见唯一掉进了海里的吗?”

就像是被这一句话就彻底摧毁,他无力反驳,也无从分辨,到底谁对谁错,早已经分不清楚。

“所以,才说,我才是那个最大的罪人,从一开始就是。”说完,李诺一就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量似的,颓废的转过了身,这样的哥哥,他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

“你最好还是别再去找她,否则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下一次那个受伤的人不会是她。”李肖炎对着想要离开的李诺一说道。

“你这个禽兽。”李诺一含糊不清的说道。

“如果我是禽兽的话,那你就是一只狠毒的豹子。我的亲弟弟。”李肖炎带着几分笑意的说道。

对于哥哥的这句话,却像是刻印到了李诺一的心里似的,许久般的挥之不去。如果说他厌恶着哥哥几分,那么就对自己憎恶多少;如果说怨恨着李肖炎的毒辣,那他一定痛恨着自己的软弱;如果说李肖炎作恶多端的话,那他自己一定是罪孽深重的。

“青名。”盛夏躺在一张雪白柔软的床上熟睡着,忽然眉头紧皱,不安的喃喃自语,她的额头又开始渗出巨大的汗珠。

李诺一轻轻地坐到床边,熟练的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为她拭去汗水,他焦急又心痛的看着眼前的瘦弱女人,一边疼惜的拉住了她的一只手,似乎是想要给予她力量,可是却在为自己的无力而感到自责。

刚从外面走进来查房的女医生,竟有些吃惊的看了看眼前的李诺一,随后竟羡慕的嘲笑道:

“李诺一,她到底是谁呀。我认识你这么久了,可还从未见过你这样。你是喜欢她吧,看来这次一定是真心的。”女医生不自觉把双手插进了白色大卦里,看着熟睡中的盛夏,不自觉得脱口而出:

“我可真是羡慕她。”

女医生雪白的肌肤,端正的五官,高挑的身姿,再加上她这一身的白色大褂,更是显出她的文雅出重。

“谁说的,我一直喜欢的只有你。”李诺一半笑着,对着对面的女医生说道。

虽然知道李诺一是在开玩笑,可是女医生还是开心的笑了,一边还不忘娇羞的白了他一眼。

“你放心吧,她只是受了惊吓,休息几天就好了。而且我再给她开些滋补中药,保证过几天比原来还要健康。”

“那我拜托的盛夏的住院手续呢。”李诺一略显担忧地说道。

“这个,你也放心,保证盛夏从来都没出现过我家的医院里。我做事你放心。”金宣怡无比自信地说道。

“谢啦,宣仪。”

“少来,我可不吃你这一套,难道我做这些就是为了让你说声谢谢。”还没等李诺一话音刚落,她就轻声说道,

“怎么也得请我吃顿大餐吧。”

“当然没问题,改天我一定请你大吃一顿。”

“让我数一数,最近为了减肥,我是多久没有吃饱了,”金宣怡一边假装数着指头,一边吃惊的说道:

“这可怎么办呀,看来你可真是要破费了。”

李诺一微微一笑,看到他真心的笑了,金宣怡也安心的笑了。

“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她了,”她看了看还在继续睡着的盛夏,眼角间的羡慕依然不自觉得流露出来。

等到她离开,李诺一才放下心来,他双手握起盛夏的手,轻轻的抵住额头,感受着来自她的温度。

刚才他真的吓到了,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大胆的亲自带盛夏来医院,本来把医生叫家里就可以的。可是他刚才却在害怕着,害怕就这么失去这温度,失去了她,那他就是失去了一切活下去的信仰。

想到这儿,他又不禁握起了拳头,那个黑衣男人他是认识的,甚至是刻进脑海里的。是他亲手毁了盛夏,令这三年来活得生不如死,也是因为他,才会让他这三年来的小心呵护土崩瓦解。

自己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害怕触碰到盛夏的伤口,是那么竭尽全力的想要那伤口愈合,是多么的好不容易,眼看着她的伤口,才开始渐渐愈合,可是就因为这个罪魁祸首,让一切又重新回到了原点,回到了三年前。

李诺一的手心里攥出了汗水,现在的他是有多么想要置那男人于死地的冲动,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又是多么努力才忍下来的。

似乎哥哥的那句话是对的,现在的他在渴望着鲜血的慰藉,就如同是一只凶狠的豹子,正窥探着自己的猎物,只要一个时刻,一个对的时刻的到来,他一定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