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干什么?”
还带着些许的抽泣声,盛夏抬起了被眼泪烧灼的通红的眼睛,手腕上的铃铛是什么时候开始响起来的呢,只是现在耳边却充斥着那清脆声。
“鬼,难道又出现了吗?”惊慌也只是一瞬间的,当看清楚眼前的人是青名的时候,盛夏满是担心地问道。
“嗯,如果再这么待下去的话。”青名走到了盛夏的跟前,用力的拉起了她的胳膊,盛夏也顺势站了起来,
“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真的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你是真的很会给我找麻烦呀。”
盛夏站在那里,连忙抹去了脸上的泪痕。
“不用你管。”说完,没再停下脚步,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中。
青名环顾四周,一切原本都是那样的陌生,这个世界从很久之前便和自己没一点关系了,可是为什么当这女人出现的时候,他像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然而现在的他什么都记不起,尽管那么努力的回想。
他知道眼前的女人一定不是他要找的人,因为烈火说过,当他有一天找到想见的人的时候,记忆会重新回来。可是现在他还是依然什么也记不起来。
想到这里,他直起了身子,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沉重的负担。他知道这样的结果是他想要的。因为见过那女人的难过,就不会有谁想要成为她心中的痛,那是罪孽,是沉痛的孽缘。
忽的,一束蓝光闪过他的指尖,取而代之成了一束白色的玫瑰,他深深的嗅了一口它的香气,蓝色的焰火重新燃起,那花便又化为了灰烬。
“今天是白色情人节,以这花献给我的爱人,无论你身在何处,我都爱你如初。”
他的身影穿过稀疏的人群,消失在暗夜之中,带着些许的悲伤与释然。
寒冬过去,不知何时再刮起的风就温暖了起来。带着春日里特有的味道,嫩嫩的绿,鲜艳的红,还有充满着生机的脆嫩。
盛夏醒过来时,一阵微风划过脸颊,那风细微的几乎会忽略,可还是就这样穿过发梢,停留在心头。
坐在饭桌前,她的三餐早就换成了不同的食物。那是昨晚上班时,集贸市场里的特价蔬菜,橙色的萝卜,白嫩的白菜,还有一点用青椒拌来的小菜,再有就是热粥带着两个鸡蛋。虽说做饭是件麻烦事,可现在她的胃闹起了罢工,也只得伺候着。
当然,还有一个不能轻易说出口的理由,看到了那样的阿姨,满是后悔的阿姨,盛夏不想像她那样。虽然不会去期盼,可是万一呢,万一有一天,她活着的漫长岁月里,如果有一天,再见到了自己父母的时候呢,至少可以堂堂正正地告诉他们,她一个人——过得很好。
只是微微的一走神,当手在乱蓬蓬的头发上使劲儿的挠了几下之后,她才意识到,今天不得不洗头了。
片刻的忙乱,带着洗发水的香气,盛夏穿起了外套,临出门的时候,她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屋内。当确认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时候,她这才关了门,走出了房间。即使知道手腕上铃铛的用处,可是偶尔还是会有些疑神疑鬼。
盛夏推开咖啡馆玻璃门的时候,全部员工都向她投来了一致的惊讶目光。在白天,看到容光焕发的盛夏还是头一次。
盛夏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就赶忙扎进了更衣室里,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离下午三点接班还剩半个小时。
她从今天开始要替叶倩一个星期的班,也就是说无论上下午,只要有她的班,盛夏就得来替。
那还是三天前的事,也不知道叶倩是怎么找到盛夏家里的,只见她苦苦哀求着盛夏,说是家里出了事,要请一个星期的假,可是老板不同意,居然还说与其请那么长的假,还不如直接辞职算了。
盛夏本来想一口拒绝,可总不能说是自己讨厌在白天出门吧,再说前些日子,眼前的人还好心的借给过自己小电电,想到这儿,拒绝的话还真没办法说出口。所以只得点头同意。
还好叶倩只是小工,没什么技术活,自己也还做得来。
走出更衣室的时候,整面墙都透着下午特有的阳光,客人们坐在桌前,一边品味着杯中的咖啡,一边注视着窗外的人群,真的是好不惬意。
盛夏的精神恍惚了一下,是又想起了从前的事,可是她很快叫醒了自己,赶忙投入到了工作中。
还好有华姐在,她连一点偷懒的工夫也没有,更别说是恍神了。
“那,那,那,你都看不到吗?”
“看看,看看,客人都走了,你怎么还不知道去收拾。”
“哎哎哎,还不快过来,没看到我端了这么多的咖啡吗。”她的声音很小,但却充满着力度与叫嚣,像是咬牙切齿似的说出来。
就这么忙碌着,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吃饭的时候,今天依然是老板叫的外卖,满满一桌子的好吃的。
看着大家围绕在一起吃饭,盛夏只是看了一眼,便很快走进了后厅的茶水间里,她拿起了一块面包,悄悄的吃了起来。比起去那么多人里吃好吃的,倒不如一个人在这里啃面包来得自在些。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倦意似乎这才铺天盖地的袭来,她坐在了椅子上,腾出了一只手,用力的在腿上敲了敲,没想到嘴里竟发出了哎呦哎呦的□□声。
“怎么,累了?”
听到这声音,盛夏头也没回,反倒转回了头,继续吃起了面包,像没听见一样。说不上来是厌恶,只是不想和任何人有交集。
李诺一倒是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态度,冲到桌子前,伸出手,用力的在桌子上敲了敲,然后尽可能大声的说道:
“跟我出去吃饭,大家都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