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江期予从小卖部买了一盒德芙巧克力,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零花钱——整整一周的零花钱!
周泽鑫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买给谁的?别跟我说是周小清!”
“就是周小清。”
此时,周渚清正在门口跟蔺北晴聊天,聊得眉飞色舞,神采飞扬,连挡住别人的路了都不知觉。
江期予就搞不懂了,女孩子之间怎么有这么多话可以聊?从早晨到傍晚,一整天都形影不离,不应该早就没话讲了吗?
可周渚清经常在家庭作业完成之后打电话给蔺北晴,少说也要聊上半个钟头,江期予每次去找她她都在打电话,摆摆手把他敷衍走,没有丝毫的心疼。
心疼他放弃好玩的赛车、牺牲练舞的时间去找她玩!
不领情!
一点也不领情!
想到这儿,江期予的眸子黯了黯,强烈地感觉到自己在周渚清心目中的地位还不如蔺北晴呢!
周泽鑫勾着他的肩膀,毛手毛脚地戳了戳那盒宝贝巧克力,笑嘻嘻地搓搓手:“江小鳖,我吃一块呗!”
“你找周小清拿,现在是她的了。”
“你还没送她啊!”
“我现在就去送。”
江期予径直走过去,圆形的盒子往她面前一递,左手插兜,站得颠三倒四:“给你周小清,我答应你的!”
“答应什么了?”蔺北晴眨巴着眼睛问。
周渚清恍然想起来:“我以为你说笑呢,江小鳖!”
“我是那种会说笑的人吗!”
空气瞬间沉寂,下一秒,小卖部内外才又恢复热闹的喧哗声,而周渚清和周泽鑫以及蔺北晴正捂着嘴偷笑。
江期予搞不懂他们在笑什么,只是看到她那么开心,又不好打断,正巧旁边有个“花猪”可以蹂.躏一下,于是按着他的脑袋问道:“笑什么啊?”
周泽鑫立即收敛笑容,两块厚厚的苹果肌上散开两酡红晕:“我不知道啊!你问她!”他指着周渚清。
江期予登时把他的手拍掉:“能这么乱用手指指人吗?”
周渚清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一边抹着眼角一边说:“江小鳖你别搞笑了,我等等笑死在这里。”
“我也是。”蔺北晴捂着脸,不知为何,江期予觉得她笑得比哭还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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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升上高年级,江家人和周家人便很少接送孩子,每天给他们几个钢镚儿搭公交车,没公交车就沿着江桥走回来,不但能锻炼身体,还能欣赏风景,又能减轻爸爸妈妈的辛劳,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倾盆大雨的天气除外。好歹也是十岁出头的孩子,除了身高比同龄人高了点,见识与胆量都差不离。
走在广阔的江桥上,看着日薄西山,江期予文绉绉地发出一句感慨:“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我来我来!”周渚清快活地蹦跳。
周泽鑫大惊失色提醒道:“别啊周小清,等等掉江里了!”
结果话一说完,脑袋挨了结结实实的一个爆栗。
江期予甩甩发疼的骨节,看着周渚清:“我猜你说不出来!”
“你看这是什么!”周渚清指着江面。
“水啊!”周泽鑫大喊,“漂亮啊!”
“你们看水里有没有太阳!”
江期予走近一看:“周小猪你当我瞎啊?”
“这就是,‘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哇!’周渚清兴奋地喊,“你们看是不是?”
“还真是,聪明啊周小猪!”
“江小鳖你再叫我猪我就把你丢下去!”
“那我就跑回去喊大人!”周泽鑫自告奋勇,没等江期予残暴的魔爪伸过来,已经捂着脑袋躲远了。
周渚清指着他那缩头乌龟的样子,笑得不亦乐乎。江期予不屑地仰起头:“花猪你给我等着!”
“不行啊江小鳖,你最近越来越爱打人!”周泽鑫大喊,估摸着自己还要遭受的皮肉之苦,不免浑身一颤。
江期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没有爱打人,我只爱打你。”
“周小清你要救我!”
“我救不了你呀,花猪。”周渚清摊摊手,“你把鳖鳖惹急了他连我都打!”
“他才不敢打你!”周泽鑫一边往前奔跑一边呐喊。
周渚清抓紧书包带追上去:“为什么?万一我被打了怎么办?”
“他不可能打你,他要是打你,我给你买陀螺!因为他、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