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还真的在意她,是旧情复燃,还是”
“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啊。”
“某认为世子还是关心自己的比较好,否则某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谢弘微几乎是气得不行,差点吐口血,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赖的人。
前段日子,皇上遇刺,龙颜大怒之下,将前朝旧臣的坟刨的一干二净,横尸遍野。谢弘微借此机会去调查过云山之役的背后。南离宗花何存曾经在青云峰断崖之下救过一名女子,形容样貌与李靖澜无二。后来这女子又入了玉缺门下,拜为首徒。只是谢弘微没想到的是,一个死人有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不仅活着还送了他一份大礼。
玉缺其人也不是个好人,金钱帮的事便是他一手策划。
云山之役,实际是皇上为了拉拢朝臣,联合玉缺,企图废掉皇后。
崔池秀动作更快一步,抢了先机,断了皇上的后路。皇帝被幽禁南宫。
谢弘微眼面前蒙着纱布,伸手不见五指,全然的黑暗,包裹了整颗心脏,压抑的人透不过气来。
短刀次落来,分成无数的竹叶形,聚拢而成,谢弘微聆声辩位,不慌不忙的反手一抓,飞刀就到了他的手上。转瞬间,又从手中跌落,啪的一下,是有人的尖叫声。
“君上,玉缺叫皇后义妹专门前来拜见。”
“你来了。”
“不过是来联姻的,有什么可见的,叫他出去。”
“君上此事非同小可,还是你亲自去一趟吧。”
“你也不听我的话了?是王爷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是属下自作主张。”
谢弘微低头抚了抚衣裳上的褶子,“那就去见一见罢。”
“听说崔丞相新纳一位美人,正是皇后的义妹。”
“哦,是么。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我们不出手自会有人替我们担惊受怕,我们越是按兵不动,他们可就得着急喽。不过么,这皇后的人来得正是时候。”
王嬷嬷领了崔娘子进门,“这里是暖阁,世子在东间耳房见你。”
转过了四五道门,众人停了下来,“到了。”
崔娘子隔着帘子问,“可是世子?”
“正是,不知皇后有何见教?”
“娘娘有一事托我问世子,不知世子的九鸾钗可还留着?”
“皇后御赐的物件,臣何干丢弃?放在库里,这就去拿。”
“好,娘娘有一物叫我转交世子。”说罢,从袖口中取出一卷经书,“听闻最近老夫人大相国寺进香回来,正好娘娘手抄了一份经书。也算是娘娘的一份心。”
送走了崔娘子,谢弘微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转而化为虚无,只余下虚空的留白。
“项伯,该走了。”
马车徐徐行于宫道之上,声音寂寥而单调,拉车的马只有两匹,形体俊美而健壮,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溅起阵阵沙雾,城中街道早已没了人,出了城门,向城郊驶去.
刚下了马车,谢弘微扶着项伯的手下来,“阿兰呢?”
项伯见问,便知主人是问询李姑娘的去处,因道:“李姑娘正与少爷对弈呢。”
少爷指的是谢徽之,谢徽之年长谢弘微五岁,因为是义子所以府中大小人物据称他为少爷,而称谢弘微为世子。
楚王南巡时,正赶上国丧,论理是要回京复命的。
车队行的疾快,一路飞驰前去。
一个百夫长上前,“王爷前头有一少年拦路。说是要求见王爷。”
“带他来见我。”
少年进了帘帐,探头探脑的似乎是在寻什么东西,目光所及的扫视着帐内的情形,一点也不把人放在眼里,却也恭恭敬敬的走上前,“见过王爷。”
“你是何人”
少年面色如常,“还请王爷屏退左右,我有事与王爷相商。”
楚王屏退了左右,“何事惊慌?”
“我有一顶白帽子送与大王。”
楚王大惊,“这话也是可以胡说的?”复又镇定下来,“你是崔相的人?”
“我不是那边的人,王爷以为我是什么人我便是什么人。”
“崔相是打算废帝而代之了”楚王心中了然,脸上不肯透出一丝一毫的口风。
“崔相来做什么?”
“王爷这是明知故问,皇上病重,江湖上有传言说“政由宁氏,祭则寡人”想来名应图谶者当是王爷你啊。”
楚王心忖道:“皇上恐怕不是病重这么简单了,若是弑君他崔池秀定然是不敢的,莫非他想借太皇太后的手废掉皇帝不成?这桩买卖还真是棘手,事成还好,若是事败,人头落地尚且不论,株连九族,这”
谢徽之笑了笑,楚王突然觉得这孩子笑的诡异,有些凉意摸上了尾椎骨。
“如此,你我二人不妨以父子相称,也好遮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