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李靖澜正在打着哈欠,伸着懒腰。
窗外走过两个丫头,窃窃私语,说话声大的却可以让人听的出来,好像真要让人知道什么似的。
“你听说了没有,暗令被盗了王爷正冲着世子发火呢。”
“真的,我说难怪那些个侍卫神色那么难看,原来是这样啊”
“不止呢,听说世子被打的浑身是血,关了起来。”
“诶,你别说是为了这个吧”说着伸手比划了个二字。
“可不是呢,为了这个少爷跟世子总是过不去,哎,真不知道怎么了。少爷多好的一个人,平时对我们也是好的,王爷却理也不理他了。”
“快别说了正事要紧。”
李靖澜正迷迷糊糊的,听到这里来了精神。
谢弘微被关起来了?看来他们父子之间果然如传闻所说的,貌合神离。
不过,也因该去看看无论如何都是“兄妹”一场,尽管这兄妹来的极为便宜,白捡了个哥哥似乎也不是件坏事。
李靖澜提了鞋子,就往上房来。才到门外,里头已经是势同水火。
“王爷还真是要赶尽杀绝,不留活口是么?”
李靖澜从未听见过谢弘微这般对他父王说话,如此生硬的口吻。
“那妖女我必是要杀得,容不得你在此说三道四的。”
“若是我定然要护着呢?”
“那你你,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暗令被盗你竟然还有空闲在此饮酒玩乐,简直玩物丧志。”
“王爷此言差矣,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王爷休要错怪了人。”李靖澜从后面走出来。
“你来这做什么?”
“世子错了事我们做下人的理应一同责罚。”
“你还不去领罚?”谢弘微眯着眼瞧她,透露出危险的信号。
他好像不太满意啊。
“是奴婢知道了。”
受罚极为惨烈,李靖澜简直是被打的动不了身。
谢弘微倒是极为清闲的踱来踱去,“还不来替本世子梳头。”
于是,李靖澜第二天就起身干活了。
李靖澜有时候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主子请出去,别说王爷气他是个不争气的,就连李靖澜都觉得谢弘微既不能算是玩世不恭,也不能算玩物丧志,两边都不算,看来是个祸世的孽根。
谢弘微来看他,是件不得了的大事。
“阿兰,你为何要替我受罚?”
“奴婢办事不利,自当受罚。”
“暗令是赤练盗的吧。”
李靖澜一惊,原本看戏的劲头顿时烟消火灭。
“是,没错。是我让她盗的。可这不也是在世子您的眼皮子底下嘛。”
“我看看伤到哪了?”话头一转。
李靖澜趴在卧榻上,哼哼的厉害。他这一句倒是提醒了她,她现在是衣不蔽体啊。
“医者仁心,众生平等。我看看。”
谢弘微这么一说,李靖澜倒是觉得自己有些不太自然。
白玉般的肉身,此刻是血肉模糊,每撕下一片衣角,李靖澜都咬牙撑住。
“你要是疼的话就叫出来,别怕。”
“啊”杀猪般的嚎叫,谢弘微彻底的安静了。
他错了,不应该说让她叫出来的。
手背上险些叫她咬出血来。
药粉一点一滴的均匀的洒落,李靖澜疼的一抽“你轻点,疼,哎呦喂。”
“嘘,”谢弘微忽而竖起了食指,“别出声。”
“什么人。”
“君上,暗卫有消息来了。”
谢弘微手一抖,药粉全然洒落,这一下李靖澜忍不住了“谢弘微你大爷。”
“不好意思手滑了。”
“什么?”
“南离宗的人来了。”
“好了,你的主子来叫你回去了。你不是很想走嘛,本世子这就让你走。”谢弘微替他整容正衣冠,坐在床沿上,摆了摆手。
李靖澜呆呆的望着他,有些意外。自己来谢府本就是来杀他的,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让他走了。
这是真的么?为什么她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怎么不想走了?”
李靖澜闻声猛抬头,望进谢弘微的眼里,深的如同湖水般的眸子,清晰地宛如白山黑水。发现自己正在他的怀里。谢弘微的手抚着她的下巴,李靖澜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哥”
谢弘微一顿,“既然不想走,那就在这陪我吧,反正我这一生是注孤生了。可提醒一句既然要留下,就别走了,陪我一辈子吧。”
这才是谢家二公子,李靖澜被他这般认真的模样逗笑了,“好,我留下。”
“君上,南离宗来人了。”合欢催促道。
“当真。”
“当真。我们拉钩。”
时光倒带回到了六年前,树下的两个小人儿,也是这样许诺,
“以后有我罩着你,谁敢欺负你。”
“给你个鸡腿,别哭了好?”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