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杀人向来不喜欢杀一人,净给自己惹麻烦,要杀就是九族,诸位想清楚。”
他等金银送药来,喂厉止戈吃了药才抱着她睡去,他才管了这么点事,一个月就受不了了,她是怎么走下来的?
金银过午就斩了两个人,尸体挂在营外,他们传递的消息被粘在脑门上,身上一人一道圣旨,上书他们意图谋反,诛九族。
谁也没想到宋雍之这么雷厉风行,说杀就杀,完全不计后果,众人再见到他时莫名多了几分敬畏,谁还敢当他是个纨绔?
很快边境关于宋雍之和厉止戈的流言就兴起了,宋雍之倚在将军椅上,吊儿郎当地看着坊间流传的话本,津津有味。
“这么快就出书了?怎么不写写本宫是怎么被太子妃□□的?”
沈浮山嘴角抽了抽,这人多不着调他这些日子算是见识了。
他眼神黯了黯,这人对止戈多上心他也看在眼里,不是虚情假意,是真把威名赫赫的厉止戈当成了易碎的珍宝。
平心而论他做不到,输得不冤,只是还是有点不甘。
“谁写的话本?文笔不错。”“咳咳……太子,正事要紧。”“你们说,本宫听着。”
“眼下还是要做完全的准备,要是敌军不上当,我等是不是有些太想当然了。”“有人上当就行。”
“这……”“挑拨离间,让他们窝里反,把那些精明的人打趴下,剩下的不就乖乖进坑了?”
“你们将军早有安排,等你们想到,青桑早玩完了。”“我等惭愧。”“算了,也不怪你们,有厉家在,青桑确实不需将才。”
“本宫和止戈不打算要孩子,此仗结束止戈不会留在边境,就当厉家绝后了,你们想往上爬就凭这模样?”
你们两个人怎么要孩子……众人干笑,“臣等惶恐,主帅一职除了将军,实在是无人能担当。”
“本宫的话你们当耳旁风?不如本宫日后迁都边境得了。”“太子说笑了……”“没事下去吧,有新话本了让人送来。”
七八日后三国终于有了动静,众人吊着的心才松懈了点,宋雍之无所事事地搂着厉止戈亲昵,“难为你了。”
当年军中是什么模样,他大概有数了,他这是娶了个什么宝贝。“本就是厉家的责任。”
“不过是强加上的。”“在其位谋其政。”“睡觉。”“太子爷不去战场?”“我是去那地方的人?银子去了。”
“你啊。”“第一天知道我懒惰,贪图享乐?”“我有这么说吗?”“你的眼神告诉我的。”“里头盛的不是溺宠?”
宋雍之支起头,露出个风流倜傥的笑,拽着她一根指头放在口里含住,“互撩啊,看谁先受不住。”
厉止戈抬起脚碰了碰他的灼热,“你说是谁?”他一口气堵在胸膛,低低地笑起来,“我……”
他揉了揉她粗糙的脚心,取过膏药给她涂了一脚心,要走多少路,受多少伤才能起那么厚的茧子,他不知道。
“都过去了。”“你就说你全身上下有哪是好的吧。”“心啊,百折不挠,坚如磐石。”
宋雍之无奈地笑了,“睡了睡了,再说下去我想杀人了。”
他们整整用了三个月才把敌军引至惠阳城西,全军上下得益于宋雍之的教导,把纨绔太子和愤懑不平,心有怨气的士兵演得毫无破绽。
“诸位辛苦。”“多亏太子,要不是太子用将军夺回兵权的消息诈他们,他们估计已经识破了。”
宋雍之懒得理他们,正欲撵他们走,厉止戈就出来了,“他们吵到你了?”“哪日决战?”
“哪日都和你没关系。”“观战都不行?”“只观战?”“嗯。”“明晚,我随你去。”“嗯,把你们的战术复述一遍。”
“你想听我说给你听,留着他们碍事。”众人连忙找借口离开,这些日子他们算是见识了,太子简直是个妻……夫奴?
宋雍之讨好地抱起她,“你瞧你都把他们吓跑了。”厉止戈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下,“说吧。”
“还不放心啊。”“怕你轻敌。”“别的事倒是可能,止戈的事我怎么会马虎,你别想太多,好不容易养了点肉。”
“你少折腾我,还能再多几两肉。”“是止戈先勾的我。”“我一勾你就上钩?”“你不勾我都受不住。”
“今日不折腾你了,过了明晚,再待一个月随我回京吧。”“嗯。”“说好了?”“决不食言。”
“陪我在京城待个十年,我们就去南方住些日子,南方的杏花春雨极好看。”“嗯。”
“还有烟柳巷,青石桥,你一身红衣走在上头比什么都好看。”“再牵匹马。”“行,我找匹白马。”
“拎着坛酒,挂着支箫,悬着把剑,我原想这样行走江湖。”“等我陪你走一遭。”“嗯。”
“可惜不能带你去看看世间芳华,快意几年和徐徐十几年,我选后者。”
“我们在这小小的营帐里过了四个多月了,是不是还好?京城比这大多了。”
“等我死后,带我的骨灰四处走走吧,万一死后有鬼魂,我也算看到了。”
“瞎说什么呢。”“我刚刚说的不是我爱宋雍之?是瞎说的吗?”宋雍之被她灼热的眼神看得心热,紧张地吻住她,“再说一遍?”
“我说什么了?”宋雍之将她团在身上,“我收回刚刚的话,我轻点。”“……”
“腰还好?”“快点……”“慢点挺好的。”他忍得出了一身汗,却还是笑眯眯地撩拨她。
厉止戈被他磨得腰酸,气恼地咬上他喉结,“宋雍之。”“乖,明日要颠簸,我舍不得。”“出去。”“舍不得出去。”“……”
宋雍之磨磨蹭蹭地弄在她里头,注视着她微红的眼睛,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