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1 / 2)

宋雍之日上三竿才松开箍在厉止戈腰上的手,“睡够了?”厉止戈看着他睡意朦胧的眼睛,蹙了蹙眉。

“太子为一国之根本……”宋雍之搂着她亲昵了一会,“本宫还有两日清闲,两日后本宫不去,止戈要动手?”

“本将不会为昏君守江山。”“放心,本宫不会胡来。”她守下的江山,一棵草木都不会丢失。

厉止戈压着恶心用了午膳,早晨被他逼着喝了药才继续睡的,那些药还在翻腾。

每次喝完药她都会虚弱一阵,除了挨不住的时候,她从来都只碰一点药,如今汤药整日不停,比她不吃药时还难熬。

今日理应是回门的日子,两人都像是忘了一样。杏蕊也没敢提,虽然厉止戈和外面传的一点都不一样,她也不敢放肆。

厉止戈喝完药拿起剑就走,被宋雍之叫住了,他理了理乱糟糟的里衣,“本宫陪你去。”

“不必。”“怎么不必?”“太子闲了可以去波烟楼坐坐。”“本宫陪你去天经地义。”

“本将不需要。”“你在抗拒什么?”宋雍之看出了她的意图,三两步走到她面前,“你有能耐天天打晕我,否则只要我醒着就会去。”

“下雪了,要不然都别去了,本宫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出门。”厉止戈自暴自弃地默认了,不差这一次。

宋雍之破天荒换了太子冕服,衣上是九条张牙舞爪的四爪金龙,大红和深黑的色彩穿在他身上,衬得他贵气逼人,丰神俊朗。

他把厉止戈堵在床上,逼着她换了件石榴红的苏绸凤凰裙,“本宫不是在和你商量,再不换本宫写道圣旨。”

“宋雍之。”“叫夫君也没用。”“想挨揍?”“那止戈得天天揍了,你舍得?”“她是我娘。”

“她也配?”“配不配她都是我娘。”“那本宫自己去。”厉止戈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如你所愿。”

宋雍之心疼地抱住她,“你当我想逼你?要是你的心和你面上一样硬,我早一刀砍了她。”

“疼得厉害?缓一缓再去,我给你揉揉。”厉止戈脸色蜡白,“没事。”这点疼,她去战场都不碍事。

“早晚有一天要你哭着喊疼。”宋雍之揉得她昏昏欲睡才停下,给她梳了个繁琐的发髻,头上插满了簪子。

他细致地在她脸上涂抹,一张素净的脸渐渐倾城倾国,他看着看着不满起来,“止戈还是不涂脂粉好看,还是本宫手艺太差了?”

厉止戈感受着头上的沉重,万分不适应,如果遇到杀手,她浑身都是累赘。

宋雍之把她抱下床,“有我。”他从盒子里拿出个镯子,套在她手上。

那是一个精致的象牙镯子,雪白无瑕,刻着流畅的如意纹。

镯子上镶了两颗鲜红的珍珠,饱满圆润,如落在雪地的红梅花苞。“不错,就是手腕太细了。”

“碍事。”“没事,戴一次就摘了,下次换新的。”厉止戈看了看两人鲜艳的红披风,抬手扣上衣帽。

“放心,就算今日你女儿身暴露在人前,也没有人会怀疑,更不会不怕你。”

很多人都不把她当人,谁又知道她虚弱得如纸糊的一样,连骨头都是轻的,抱起她不需要用力。

护国寺是青桑建国时修建的,历代皇帝都会前来礼佛,香火鼎盛。护国寺后门有个偏僻的的院子,荒凉破旧。

宋雍之抱着厉止戈踢门进去,里头跪坐了个尼姑,皮肤白皙,体态雍容,正是厉母。

宋雍之径直坐在厉母面前的椅子上,给厉止戈掩了掩披风,只露出半张脸。“见到本宫不行礼,该当何罪。”

厉母阴狠地盯着他们,不甘地道:“臣妇参见太子。”“老夫人老眼昏花,看不见太子妃?”

“臣妇参见太子妃。”厉母语气里像是淬了毒,如果言语能杀人,厉止戈已经化成灰了。

“臣妇乃一品诰命夫人,就算是太子,也无权软禁臣妇。”“一品诰命夫人?老夫人还记得林书竹?”

“老将军为国捐躯,老夫人都做了些什么,还用本宫提醒?”“你……”“本宫今日和太子妃回门,有些事要和老夫人说清楚。”

“太子妃容貌倾城,性情傲气正直,有勇有谋,武功高强,不娇不作,论谁能母仪天下,除了止戈再无二人。”

“本宫爱慕止戈,不论容貌身体还是品性,此生唯爱止戈一人。本宫要感谢老夫人,将止戈逼成这般。”

“本宫会宠她爱她,天下日后是本宫的,也是止戈的,止戈以前受了多少苦,本宫会百倍对她好。”

“至于你,要么自尽,要么就老死在这,死了有人给你收尸。”厉母强压住心慌,“厉止戈!”

“现在是本宫在和你说话,太子妃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厉止戈!你别忘了你姓什么!厉家的脸都被你丢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