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契(1 / 2)

宋雍之把厉止戈抱回卧房她都没有醒,给她上药时才见她蹙了蹙眉,很快又熟睡过去。

他擦去手上的药,把她抱在身上,情不自禁吻了吻她。

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他不清楚,厉止戈更不会清楚。

他自认为对厉止戈的喜欢很浅,可自从知道她不是男人,什么都变了,自然而然,仿佛他们早就约定终身了一般。

睡都睡了,也是该定终身了,放在以前他打死都不会信自己会对个女人上心,急切地想要娶她。

是什么时候对她起了心思?想不起来,换成任何人都会对她起心思吧,就算一身男装也撩人得很,只不过没人敢起心思。

他才想起来姓陆的和姓沈的惦记了她那么多年!他不满地戳了戳她,惦记有什么用,人是他的。

厉止戈在沉睡中忽然浑身紧绷,手习惯性掐在宋雍之脖子上,眼里是死寂的平静。

她愣了许久才想起昨夜的事,僵硬地松开手。她趴在他怀里,他两条胳膊箍在她腰上,炽热的温度让她忽视不了。

她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勉强撑起身体,脸上霎时没了血色,隔着帘子看了眼外头,下雪了?

屋子里有地龙,穿着一层薄薄的里衣手脚都是暖的,她骨头像被虫子蛀了,麻得不听使唤。

腰间的手突然发力,把她重新按了回去,她疼得刹那失神,回神已经被他吻住了。

她应该推开他,给他一剑,头也不回地离开王府,却什么都没有做,由着他灼热的吻落在身上。

厉止戈眨了眨酸涩的眼,他们算什么?她脑里混混沌沌,在宋雍之惩罚似的咬上她一点嫣红的时候,放任自己缠上他。

宋雍之舔了舔唇角,理了理她被汗水打湿的乌发,“吃得消?”厉止戈搂着他脖子吻他,在他喉结上咬了下。

宋雍之喘着粗气,注视着她的眸子,“要是你眼里有丁点□□,本王会更高兴。”

她的身体没有保留地为他绽开,面容绯红,眼角含春,唯独眼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气恼地在她身上留了点点印记,花样尽出,终于在最后听到一声变了调的喘息。

他得意地把她抱在身上,抚着她沾着汗水,春意未散的面容,笑得餍足,“如何?”

厉止戈躺在他胸膛平复气息,她没有力气挣开了,也不想挣开,任由他动手动脚。

宋雍之闹够了才打了个哈欠,“猜猜外头下雨了还是下雪了?不说我们再来一次。”

厉止戈闭了闭眼,“雨。”“怪不得止戈不开口,要是开口了,本王可停不下来。”

“止戈什么时候用本音说话?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什么好藏的。”“没有。”“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和本王学的?”

“本王可是听到过,那晚止戈任由本王为所欲为,乖巧得很。”厉止戈没有理会他话里的取笑,昏昏沉沉。

“困了?吃了早膳再睡。”宋雍之松松垮垮地披上里衣,等婢女伺候他洗漱完后,亲自伺候她。

他自顾自地扶起她,“漱漱口。”杏蕊愣了愣,王爷床上有人?她悄悄瞥了眼,被床帘挡着看不真切。

厉止戈从他手里接过香茗漱了漱口,用浸了香料的毛巾擦了擦脸,馥郁的香气让她不着痕迹地动了动指尖。

宋雍之试了试她额头,“明日撤了香料。”他端了几样清淡的食物放在床头,对杏蕊道:“把地龙停了,什么时候雨停了再说,把药端过来。”

厉止戈心里乱成一团,食之无味地用了早膳,宋雍之捏了捏她惨白的脸颊,“心事太重,郁结于心,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从前没有人替你操心,现在不是有本王?”杏蕊进来就听到这么一句,心下有了计较,“王爷,王妃的药熬好了。”

“这么多?”“是……”宋雍之皱起眉,冷笑着盯着厉止戈,“本王倒不知道你是个药罐子,还以为你成仙了。”

厉止戈垂了垂眸,伸出只手,杏蕊连忙递了碗药,小心地打量了眼那只苍白的手,手腕纤细得仿佛一碰就断,她都担心能不能拿动药碗。

她也看到了那只手上粗粝的茧子,手心和手背像是两只手,一只养尊处优,一只受尽磨难。

厉止戈一口一碗,很快就喝了四碗药,宋雍之挑了挑眉,捏着她下巴勾着她舌尖亲吻,吻得她面上浮现了层薄红才退开。

他黑着脸瞪向她,“不苦?嗯?苦不苦,说话!”他用力到手指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

苦?当几年药罐子喝什么都不会苦,无论什么,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味道,索然无味。

宋雍之一拳锤在床上,“早晚有一天本王要你臣服。”他抓了一把蜜饯,喂了一颗给她,“吃。”

厉止戈忍着恶心吃了一颗又一颗蜜饯,虽然难受,她却不排斥。

从五岁时偷吃点心被毒打了一顿,她就没有碰过甜的东西了。

吃完药她已经半昏半睡了,宋雍之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能把人气到半死,又让人心疼得半死。

他认命地把她揽在怀里,手不轻不重地给她揉着小腹,“才吃这么点就难受了?活该瘦成皮包骨。”

“睡吧,很快就不热了,疼厉害了就咬本王,那晚抱着本王哭了一晚上忘了?哭一次是哭,哭一辈子也是哭。”

“在本王面前哭不丢人,你什么样子本王没有见过。”“本将在利用你。”“你当本王傻?本王乐意。”

“这不丢人,也不叫算计,是止戈应得的,止戈想要的本王都会给,你不需要想其他的。”

“但是这也是个赌局,赌谁先动心,如果是本王先动心,就以江山为聘,如果是止戈先动心,此生不见,敢不敢?”

厉止戈放松了身体,“好。”动心的必会是她,他依旧可以逍遥世间,玩世不恭,而她到那一日终可含笑九泉,谁也不亏欠谁。

宋雍之触着她的睡颜,在她四肢上揉捏,分明是头一次做这种事,却没有生疏感,还赌什么赌,他恐怕已经沦陷了而不知。

他们现在的关系不明不白,谁也不想承认什么,唯有这样,这个傻子才不会有愧疚,对厉家,对边境,对他。

况且现在说喜欢,没有人会信,她不会信他喜欢她,他也不会信他重于边境和厉家。

既然是必输的局,有些事还是早早定下的好,免得夜长梦多,他的夫人可是不少人在觊觎和算计。

这一场冬雨下了两日,厉止戈就被宋雍之锁在床上两日,没了地龙卧房里阴寒刺骨,她依旧汗水淋漓。

宋雍之也不嫌弃,懒懒散散地陪了她两日,下床时满面春风,意犹未尽。

他初衷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情动时应该会忽视些痛苦。

哪里知道自己上了瘾,她身上每一道疤痕都让他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