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昙梵一路都在催促白泽走快点,若不是她心情亢奋兴高采烈,白泽都快有种他们是在逃命的错觉。

他们刚从凫桑山的禁制中出来,昙梵突然觉得背脊有丝发凉,身上寒毛莫名其妙地都竖了起来,上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在一只妖力远远强于自己的凶妖面前,她来不及思考,翻身往一旁滚了两圈。

“砰——”蕴含深厚法力的一掌砸在昙梵刚才所在的地方,若昙梵方才没来得及反应,没能躲开,此时已是重伤。

昙梵捂着被震得毫无知觉的手臂咬牙站了起来,白泽凝眉神情严肃地侧挡在昙梵身前:“俾裔神君这是何意?”

“白泽师弟,此事与你无关,你出来是抽取新任务的吧,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尧宇客气地说道。

“无妨,”白泽不卑不亢道,“不知昙梵她有何处得罪了俾裔神君,以至于让神君下如此重的手?”

希文擦着眼泪哭得梨花带雨委屈道:“我追的避伪妖逃进了昙梵正在捉妖的沼泽附近,我们追去的时候不小心打扰了她和妖斗法,让她的妖逃走了,我们都和她道歉了,她还出手伤人,说什么她就是仗武欺人谁让我们打不过她,还威胁我们不让我们继续参加猎妖大会,说若不顺她心意她让我们一只妖都捉不到。”

昙梵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白泽怒不可遏道:“胡说八道!你什么时候打扰我和妖斗法了!”

白泽眉头微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绝对不信希文说的话,因为以他对昙梵的了解,她平日里虽然有些狂傲,但绝对不是仗势欺人蛮不讲理之人。

俾裔厉声道:“既然我徒弟没有打扰你猎妖,你又为何出手打伤她?”

俾裔身为天界司武主神,其修为深不可测,他面容严肃地站在半空中,身上的气场令人倍感压力,周围有些没见过主神的散仙甚至吓得跪倒在地上。

白泽还没来得及拉住昙梵,她就脱口回答道:“她先出言不逊。”

俾裔冷笑道:“合虚嗜杀又自大,教出来的徒弟也是如此,因为一点口角就大打出手,仗武欺人?就凭你?今日我就替你师父好好教训教训你,省得你自持天才之名狂得不知道天高地厚。”

昙梵自小便有些吃软不吃硬的臭脾气,她本来就不觉得这件事情她有哪里做的不对,加之方才俾裔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出手,摆明了是已经相信希文,无所谓她的解释,若不是她闪躲地及时,此时已是重伤,何况骂她就算了,骂她师父是几个意思?她看着俾裔出掌欺身而至,拔刀冷冷道:“替我师父教训我?凭你也配?”

一切发生的太快,白泽既没能拦住昙梵的口无遮拦也没能劝住俾裔,而且看俾裔的架势,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昙梵,希文的事情不过就是找的一个借口。他并非因为昙梵!他针对的是合虚前辈,他想用昙梵来向合虚前辈立威,或者是泄愤?

事到如今白泽也黔驴技穷,他仔细观察着俾裔的身法,侧挡在昙梵面前,怎么说他也是君道天君之子,加上如今的天帝,也就是他叔叔对他一向疼爱有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他就不信俾裔也敢重伤他。

然而俾裔的掌既没有打到昙梵身上也没有给白泽帮挡的机会,合虚一手背在背上一手格住俾裔的手腕,他目光冰冷地看着俾裔:“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我徒弟?”

俾裔闻言双颚猛地紧绷,然而只是一瞬神色便已恢复如常,他收回手掌,皮笑肉不笑道:“合虚神君来的正好,你这徒弟真是好狂,小小年纪便是这样目中无人,等日后长大了还能听得了天帝调配么?”

合虚刀锋似的目光从俾裔身上扫过:“你倒是管的宽,自己的那些破事处理干净了么。”

俾裔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光,他皮笑肉不笑道:“合虛神君袒护之意未免也太明显了些,上下嘴皮一张一合此事便就这么算了?”

“小孩子拌嘴罢了,能有多大点事儿,今日吵明日就和好了,你我出手便有些小题大做了吧?”合虚态度是四两拨千斤,然而语气却是不容拒绝,“他们的事儿便让他们自己处理,你意下如何?”

俾裔知道合虚这是在警告他,如果他再向他那宝贝徒弟出手他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他,若是硬碰硬,他在合虚手上讨不到好,只是他看见合虚那目中无人的样子他就恨得牙痒痒,昔日在君道天君手下他是上级自己是下级他便是百般挑剔,如今与他平起平坐,他态度依旧这么轻蔑,俾裔态度不善地瞪了希文和尧宇一眼,将火气转移到他们身上:“还杵着这儿做什么?俩个都打不过别人一个!拿不到好的名次你们也不用回来了,滚去捉妖去!”

希文和尧宇面露尴尬和委屈,却又不敢再说什么,点头道是后边狼狈地往凫桑山跑去。

合虚不苟言笑地领着昙梵和白泽走了一段路,见周围没什么人后急忙转身上下检查了番昙梵的手臂,一边检查一边嘟囔道:“还好还好,只是有些震伤,要断了我岂不是白把你养这么大了。”

“...”昙梵对合虚这种在正经和不正经之间切换自如的能力由衷地佩服,她一巴掌打开了合虚的手:“师父您若是再捏下去,我没断都要被您拧断了!”

白泽在一旁笑着对合虚行了一个礼:“合虚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