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白泽的神游被敲门声打断,他回过神来的那一刻顺便对昙梵不正经地眨了个眼。

...

昙梵扯回发散的思维,可能白泽的笑就是哄美人儿哄多了练出来的。

“进。”白泽慵懒地应了一声。

老板娘得到首肯轻轻地推开了门,笑容可掬地领着一列手捧荷叶镶青边描金饰的白瓷盘,身着浅粉色交领罗衫的侍女鱼贯而入,其中两道凉菜、五道热菜和一道白鱼豆腐汤,搭配精致的瓷盘,色香味俱全。

老板娘笑容满面,指着最前面的侍女手中端着的多蝠浅蓝瓷托盘上的两只白玉壶道:“二位客官久等了,我们家有五十年的女儿红和特制的杏花酿,不知二位想要哪种?”

白泽笑道:“那就两种都留下吧。”

老板娘眉飞眼笑地一手拿酒壶把一手托着壶底依次放在桌上道:“这是五十年的女儿红,整个海殷城都不足五坛,这是我们家特制的杏花酿,入口醇香,二位请慢用。”

待侍女们老板娘退下后,白泽拿起白玉壶给自己倒半杯杏花酿,品了品道:“我个人更喜欢这个杏花酿,虽然比不上玉露琼浆,却也别有一番滋味,可以尝个新鲜,五十年的女儿红在人界虽然算是上等,但五十年对于神族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所以这酒也算不上稀罕,不知昙梵神君想喝哪种?”

少年人相聚谈心并不需要借助酒,随便一处飞檐或是山顶就能指天骂地,等到慢慢长大,身不由己的烦恼越来越多,才需要借助酒打开憋在心中的话匣子。

昙梵和白泽相识于指天骂地的少年时代,之后一拍两散形同陌路,所以认识近五百多年,这竟然第一次同桌喝酒?

白泽见昙梵盯着酒杯一言不发,脸上还挂着几丝自嘲,于是装模做样的叹了口气,揶揄道:“我酒品很好,即使喝醉了,昙梵神君也大可放心。”

昙梵抽了抽嘴角,很想问白泽哪来的自信说这种话,酒品不好又如何,是能打得过还是能怎样?

白泽夹了一小块鲜嫩的白鱼尝了尝,慢悠悠道:“那昙梵神君是打算干坐着看着我吃?”

昙梵当然没有这样的打算,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她拿过装着杏花酿的白玉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在听完‘若能活’那句后,白泽有点反常。

昙梵:“你...”

白泽:“你...”

...

该默契的时候不默契,不该默契的时候瞎默契,现在好了,整个空气都弥漫着尴尬。

白泽眼睛弯了下来,戏谑道:“看来我们俩还挺心有灵犀,昙梵神君想说什么?”

昙梵本来想问他没事吧,但现在这个情况再这么问有事的估计会是自己,她神色不变地换了个话题,“白泽神君为何笃定笳耀神君一定会找来?”

白泽撑着下巴笑着看着昙梵,“昙梵神君刚刚想问的不是这个。”

昙梵:...

“昙梵神君没有发现么?公事上你一般都会喊我的神职,只有在私事上你才会用‘你’开头。”

昙梵:...

“所以你刚刚想问的是私事,”白泽语气笃定,眼中揶揄不减,“昙梵神君在关心我?”

昙梵:...

所以这人的细致入微都用在这种事情上面了么?

昙梵面色不改:“白泽神君多心了。”

白泽似笑非笑地盯着昙梵,不过昙梵泰山崩塌前尚能面不改色,这种情况自然也看不出什么端倪,白泽可惜地‘啧’了一声,“昙梵神君为何觉得不会?”

昙梵正色起来:“我们前面做的假设都建立在笳耀是知情者并且与祇阳失踪无关上,但是若是祇阳失踪与笳耀有关呢?”

白泽食指敲了敲楠木桌,“无凭无据怀疑一方主神,昙梵神君是不是太信任我了?”

昙梵端起酒杯目光如炬地打量了白泽一眼,“此事涉及祇阳一个司战主神,牵扯的事情只会大不会小,若是你我不能开诚布公坦诚相见,此事只怕很难查下去。”

白泽笑得一脸无辜:“昙梵神君真是冤枉我了,我对你一向坦诚,绝无隐瞒。”

昙梵:“是么?所以为何白泽神君觉得笳耀一定会找来?”

“因为...”白泽贴着昙梵耳朵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