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白泽是在一场道会上,那时候昙梵和白泽作为天界年轻一代的翘楚闻名遐迩,两个一直被众神官们拿来相互比较的人同场出现,众神官们的心情激动程度可想而知。
临近结束,昙梵和白泽在众位好事者的安排下进行比武斗法。
少年时的昙梵意气风发,行事不拘小节,也有几分张扬,她拿着刀翻身跃上了道会中心的白玉台。
而白泽自小被古板严肃的司禄神君耳提面命,一举一动都有礼有节,整个人就是行走的天界礼仪全编。
他信步从白玉台另一边走了上来,风度翩翩地对行了个同辈礼,手微微前摆:“请。”
白泽的剑名为龙吟,是上古神兵,是君道天君生前的佩剑。
昙梵见白泽并不主动出手,知道他是在礼让,便不客气地提刀直接向他劈去。
白泽剑花一挡化去她的攻击,让足五招后才开始主动攻击。
剑是百兵之君,白泽的剑法大气磅礴,不卑不亢,如蛟龙出水。
两人法力相当,一时间难分高下。
两百多招后,白泽突然转剑拦腰横削,逼退昙梵后一剑化三剑,三剑夹杂漫天剑光,笼罩天地,向昙梵刺去。
昙梵格挡躲避,然而剑压下,三剑千变万化又生生不息,昙梵最终不敌,落到台上。
白泽收剑落在昙梵身前,伸手将她拉起后抱拳致歉,“得罪了。”
昙梵第一次落败心有不甘,但确实是自己技不如人,撇了撇嘴敷衍地回了一个礼。
昙梵回到合虚身边坐下,听见旁边的人悄悄议论:“斗法虽然是白泽略胜一筹,但是谁不知道白泽师从司禄神君,文采斐然,文武双全,所以依我来看昙梵怕是远远比不上白泽的。”
合虛听完老没正经地拍了拍昙梵:“连文神的徒弟你都打不过,为师很伤心!”
昙梵听得咬牙切齿,然后单方面和白泽结下梁子。
少年人争强好胜,这次道会之后,昙梵更加勤奋修炼。
过了几年又轮到合虛教导白泽,白泽拿着司禄的书信来到合虛的府邸,这时的白泽已经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郎,剑眉星目,丰神俊朗,身型修长挺拔如苍松,但是因为一直受教在文坛泰斗司禄门下,又给他添上了几分温润如玉的气质。
然而不管白泽是丰神俊朗也好,温润如玉也罢,在昙梵这个眼睛自带漏勺的人看来,白泽一身上下就只有四个字——一雪前耻。
合虚见自家徒弟斗志昂扬,将白泽递来的书信放在一旁,笑道:“一路过来累了吧?”
白泽拱手行礼道:“回神君,不累。”
合虚挑眉戏谑地笑道:“不累就先和我这徒弟比一场吧。”
白泽第一次见上门二话不说先斗法的阵势,他有些迟疑:“请问神君,是现在么?”
合虚笑的老不正经:“对,你不是不累么?那就现在吧。”
白泽赶鸭子上架般被合虚领进练武场,还没来得及行李就见昙梵提刀劈了过来。
白泽不敢轻敌急忙拔剑格挡,刀剑一交锋,他心中不由大惊,短短几年,昙梵的法力和刀法都不可同日而语,刀乃百兵之胆,大开大阖,她这蕴含法力的一刀如有万斤重。
白泽急忙用剑拨开,化剑气于形刺向昙梵,昙梵刀锋一扫,劈刀转进,白泽长剑反撩...
半个多时辰后白泽将手中长剑一化为四,剑气笼罩着昙梵,昙梵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将周身法力全部聚于刀上,身如闪电,直取白泽面门,白泽急忙将三剑归一抵挡,却没来得及。
昙梵刀虚架在白泽脖子上,扬眉吐气:“三年前是这招,三年后还是这招,你也不过如此。”
合虚在旁边继续火上添油,‘啧啧’道:“贤侄你不行啊,比我徒弟还高一个多头,怎么连个女娃娃都打不过。”
白泽听完羞愤交加,于是单方面的梁子就变成双方面的。
合虚在搓火这方面的能力让人望尘莫及,他当即立了个规定,从今日起两人每天比试一场,谁输了就由谁做当天所有的杂务。
开始一段时间两人比武斗法各有输赢,不分伯仲。
过了一段时间合虚看得觉得没劲,认为这两个孩子尤其是白泽,手段太正直了,于是某天偷偷摸摸叫来了白泽。
“我算了下这三个月你和昙梵的斗法,她赢了五十二次,足足比你多了十二次,你这是毫无进步啊。”
白泽迟疑了一下,印象中好像没有这么多,但神君也没理由说谎,于是低头认错:“请神君放心,我定会加倍努力。”
合虚嘿嘿地笑了两声:“我这里有一样法器,你提前将它布置在你们比武的地方,比武的时候诱昙梵踩入,以她现在的修为肯定挣脱不了。”
白泽皱眉,迟疑道:“这样不好吧?”
合虚笑眯眯的反问:“为什么不好呢?”
白泽思考了一会道:“我师父常说,君子非礼不为,这样做好像不是特别光明正大。”
合虚笑得意味深长:“上了战场,你的敌人可不会管你是君子还是小人,你们之间只有生死,没有道义。”
白泽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