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继续，那男生撞了撞许央的手肘，赔笑道：“同学，有多的笔吗，借我一支。”
他什么也没带，赤手空拳到的教室。许央从笔袋里拿了一支，那男生笑着说了句谢谢，在封面写下程萧然三个字。
一节课很快过去，这培训班价格不低，老师也是比较负责的那类。
他把程萧然喊出去补了补落下的几个音标，回来后又建了个微信群，说让他们两两一组私下练发音，下次上课听写。
教室一片哀嚎声，北国语发音都卷着舌头，像是嘴里时刻含着一颗糖，这对中国人来说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程萧然脸上倒是没什么难色，他转着笔凑过来，问道：“同学，你打算和谁一组？”
这里的人许央都不认识，他如实摇了摇头：“不知道，看有没有谁剩下吧。”
程萧然便笑道：“那我们俩一组吧，我叫程萧然，你叫啥？”
“许央。”
程萧然听着掏出手机，凑到许央面前：“加个好友吧。”
他的微信名是一长串的北国语字符，许央一边打着备注，一边问道：“你有基础？”
“也不算吧。”程萧然说着，“我计算机系的，没事喜欢破解东西。北国那个少年黑客AS你听过没？就是那个侵入了M国联邦安全局，把十几年前73案的机密资料……”
提起感兴趣的东西，程萧然脸上的黑眼圈似乎都淡了些。他越说越起劲，兴奋的和许央长篇大论，最后才说出原因。
他很崇拜AS，所以想学他的母语，在此之前自己也翻过一些相关书籍。
程萧然说了一大通，最后顺口问道：“你呢？你为什么来学？”
“留学。”许央说着，又觉得比起程萧然，自己似乎有些冷淡。他补充道，“我最喜欢的画家是北国的，我想去那里留学。”
“哦哦，艺术家呀。”程萧然干巴巴的说着，他显然是不懂这些的。
没有兴趣，自然也不会想要了解。这是大多数人都有的心态想法，以前的单景便是这样的。
许央便笑笑，没再说什么。或许是单景给他留下的后遗症，许央早就不会再那样热情的和人讲着自己爱好的东西。
好在很快，老师也开始讲课了。
许央的语言天赋不错，学起来没什么大的压力。
程萧然虽说有基础，然他显然志不在此，玩的性质更多。除了作业基本做不完外，还经常的迟到。等到了课间，他就会借了许央的作业抄。
就这么一来二去，寒假很快到了，许央的课也必须随着他回家而停下来。
也就在这时，单景再次在微信上找了许央。他问他买的什么时候的票，要不要一起回家，有个照应。
时隔数月，许央也冷静了下来。不见单景，便不会怎么想到他的事情。他的话发过来，恍惚间像是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两人依然这么虚与委蛇着。
但到底与之前不一样了。许央刚上完今年的最后一节课，他围着厚厚的围巾，站在公交站台前，对着手心哈了一口气，指头僵硬的在屏幕点着：“不了，我不习惯和你一起，各买各的吧。”
公交车来了，单景那边沉默许久，直到许央坐在位置上，才发现他回了个简短的“嗯”字。
与北都大刀阔斧般凌厉的冷不同，相比较起来，南方的天气是绵绵的针扎进骨头里。
好在今年比起去年要暖和不少，许央回来没多久，崔诺便将他喊了出去，说要高中同学聚会。
这些同学许央大多已经不认识了，对崔诺来说，他们是才分别
半年的同学，对许央来说，却是相隔十多年的，近乎陌生人一般的存在。
但是崔诺，许央还是想多拉进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