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凌里五点二十分,我醒了,昏黄的灯光里是胥夫人的脸,她的手轻轻摸着我的脸,见我睁开眼,轻轻唤到:“白芷。”

那唤声温暖又慈爱,好象回到小时候妈妈叫我起床上学的每一个瞬间,我心里被和暖的春风一阵又一阵温柔地抚过。我好想脱口叫一声“妈!”但我和子冉还未结婚,这样叫太不矜持,如果此刻叫一声“阿姨”又太煞风景。我只得坐起礼貌地说:“早!”

胥夫人嗯了一声说:“快去洗漱吧,他们三人在下面等你一起去晨跑。”

我才意识到现在还很早,说:“阿姨,你下次不要这样熬夜,你们不能熬夜的。”

胥夫人笑道:“哪个父母不曾为自己的孩子熬过夜的。”

“孩子大了,就应该为父母熬夜,如果还要让父母为孩子熬夜,那就是不孝。对不起。”我下意识地说。

胥夫人疼爱的摸着我,轻轻地嗯一声说:“白芷,不要说对不起,你在梦里一直喊妈妈,我希望我也是你的妈妈。你快去吧,我出去了。”

看着胥夫人的背影,我忍住要夺眶而出的泪进了洗手间。

我洗漱好,打开衣柜找衣服,看到里面一半是子冉的衣服,一半是我的衣服,我的那些衣服的风格和北京四合院里的风格一样。我环顾一下四周发现这里的装修风格和基地子冉的房间雷同,只是房间格局略有差异,这里无疑是子冉的房间。我正要挑选穿的衣服,又瞥见衣柜旁的木沙发上整齐地放着一整套衣服,从里到外一件不少,地上还有双白色的跑步鞋。我走过去穿戴好匆匆下楼。

一楼大厅,灯火半明,子冉,杜朗哥和纪长霖站在正厅里小声说着话,见我来都对着我露出笑脸。我和大家道声早。子冉拉着我的手和他们俩一起向门外走去。

庭院里那棵针叶松还是那样青葱苍翠,俊逸挺拔,欲待鹤来。天然的石面铺着的地面上偶有几片落叶和落花,看着似有寺院的那种禅意。庭院的大门自己动打开,踏出大门,冬日的风卷着珠江的浪花声迎面而来。子冉在我左边,杜朗哥在我右边,纪长霖在杜朗哥右边,我们四人并肩跑在珠江岸边,踏着浪花的节奏昂首向前。

见面后一直未和我说过话的杜朗哥侧头对我说:“白芷,对不起,我差点把你弄丢了。”他眼里的内疚随着江里的潮声扑进我心里,我竟有些不舍得他这样内疚。

我作愉快状说:“你没有把我弄丢,你是放长线去钓了一条鲨鱼回来,线在你手里,鱼饵随时可以安全回来。而我是那条世上看似最无害,最香,最嫩,最适合,最逼真的鱼饵。你们要给我颁个金马影后奖。”

“白芷,如果要钓鱼,那个鱼饵不是我就是子冉或是长霖,你是那个坐在一旁看着鱼儿上钩的开心女孩。”杜朗哥被我逗笑了,接着我的话说。

子冉看着我笑,“白芷应该是那个捉着鱼杆的人,我是你的饵。”

纪长霖眯着桃花眼哈哈大笑,“我要做那个在岸边和白芷一起看鱼上钩的人,你们俩最适合去作鱼饵啊。”

四人都笑起来。一直凝重的气氛象被卸下了挂在空气中的无数铅球,轻松了起来。

我的五千米完成了,他们三人送我回到庭院,又折回去继续他们的一万米长跑。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我想,没有父母的爱又如何,有他们三人的爱,有好姐妹杨逸的爱,有恩师薛伯的爱,有曾经的冤家宋凯阳的爱,有好朋友温晓芸的爱,还有好同事卢亦,赵凛的爱,还有弟弟对我的不舍,还有那些我已不记得他们,但是他们还记得我的同学们的爱,我的人生也不算有太多缺憾。

我回房换洗一翻来到厅中,门外一阵脚步,三个人影推着虚掩的门而入。这一大早的会

是谁?只见宋凯阳一脸春风的走进来,后面跟着一对年长的夫妇。女子和子冉有几分相似,定是子冉的姑姑了,男子和宋凯阳也有几分相似,定是宋凯阳的父亲了。宋凯阳很好的结合了父母的优点,难怪和子冉也有几分相似。

宋凯阳见我在这里,毫不意外,冲上来就是一个拥抱。只是一年的沉淀,这个拥抱少了些痴恋,多了些经年好友的感情。宋家妈妈一手拍在宋凯阳的肩上,说:“白芷就要是你大嫂了,别这样没礼数的。”

胥夫人闻声从房里出来,她的眼圈有些黑。看着宋家一家三口说:“妹妹,有诺你们一夜没睡吗?这么一大早就来了?”

“大嫂,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宋有诺先生是个工作狂,他说趁着杜家和纪家的公子在这里,大家早早碰个头,把消息互通一下,定下该定的事情,也好让年轻一辈该上班地去上班,别耽误了他们的时间。”宋家妈妈说。

宋家爸爸和宋凯阳分别和胥夫人打过招呼。

胥夫人应了声早,看着宋家爸爸和宋凯阳说:“你大哥和子升都在健身房,你们要不要去找他们?”

“不用,我们锻炼过了,在这等他们就可以了。”宋家爸爸说完看向我。

宋凯阳随即向我介绍了他爸妈,我向他们分别问好。

宋家妈妈拉着我的手坐下说:“白芷,阿姨可要好好谢谢你,听说你一剂毒药就把亚阳几年的顽疾治好了。”

我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阿姨千万别这么说,凯阳其实身体挺好的,就是胆子不大,随便拿句话吓吓他也就没事了。”

宋家爸爸移开的目光这时又看过来,爽声笑道:“哎,可惜我们不是医生,也不知哪句话可以吓到他,要不然我早吓他好几回了。”

“白芷,你原来不喜欢我是因为我胆小啊,难怪我追了那么久你也无动于衷,却被后来的表哥得了个便宜。”宋家凯促狭地说。

胥夫人看着宋凯阳抿着唇笑,“缘份这东西还真不能论先后。”接着话风一转,带着忧虑:“你子冉表哥也不是做得好的那个,之前一年把白芷扔在杜家,虽说在暗地里看着,可实质对白芷也没有照顾过,多亏了杜家把白芷照顾得细致,这杜家的恩情本已是欠下的,多欠一件倒也不怕,只是感情的事剪不断理还乱,就是觉得委屈了晚辈。”

“大嫂,晚辈的事就让晚辈们自己处理,想管也管不来。我看啊,白芷注定就是我们家族的福星,不但手到病除,还总让我们逢凶化吉。”宋家妈妈说。

胥夫人看过来,慈祥又怜爱。

“白芷,你这次上演了一次无间道啊,能说说那几天都有什么惊心动魂的故事吗?”宋凯阳饶有兴趣地问。

“亚阳,女孩子不象男孩子喜欢回想那种刺激的东西。”胥夫人说着,又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