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第三个星期的星期五,杜朗哥回来的前一天,我和纪长霖刚下班回来,杜夫人又拿了一套衣服给我,是一条粉红色丝绒无袖连衣裙,裙摆在膝上十公分,外加一件白色羊绒短装小西装外套,嘱咐我明天一定要穿上。她的一片苦心,我怎敢违逆。正要开口明天保证会穿,在一旁的纪长霖别有意味地说:“伯母,现在不是白芷要怎么穿,是杜朗要怎么做,哈哈哈……”

杜夫人叹了口气随即又笑着问我:“白芷,你的那两位同事都爱吃些什么?”

我看着纪长霖,好象卢亦和赵凛与他比与我的关系更好。

“伯母不用特别费心,你知道那些在国外呆久了的人,回到国内,就是五元一个的快餐也会觉得美味。”纪长霖应到。

“那不行,你们都回来两年了,不能随便,我会亲自下厨拿出看家本领来。”杜夫人说。

想着杜朗哥明天就要回来,我竟掩不住地兴奋。我溜到他房间,拿起书桌上他常用的a4大的笔记本,在上面画了一幅彩色铅笔画:一个小孩在坐在手提电脑前,透过曼妙的窗纱望着外面的万里晴空和金色的秋日。

星期六早上,我按掉了闹钟爬起来,看到床头柜上面有个拳头大小的礼物盒,包装得很精致。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有一枝原木色的手雕凤凰,它并不是惟妙惟肖,但每一个细节都打磨得非常精细圆润,那对狭长的凤眼看着我如有灵性般要和我说话。凤凰爪下的台座上有一行很小的字“梧木等吾凤来栖”。这只凤凰是用梧桐木雕的,凤成于梧木而栖于梧木,看来这只凤凰怎么逃也逃不出这棵梧桐的树荫了。真有自信,这是谁的心意?这字我绝对见过,它们在我脑里呼之欲出,却总说不出在哪里见过。

为防秋露,我穿着一整套秋天的迷彩服,还戴上迷彩帽跟着纪长霖开跑。

“长霖,我床头柜上多了样东西,是你放的吗?”我问。

“怎么啦”纪长霖问。

“我不是你的凤凰。”我说。

“白芷,你讨厌我?”纪长霖问。

“不,我喜欢你,要不然怎么和你关系那么好。我甚至比喜欢杜朗哥更喜欢你。不过你别和杜朗哥说,免得杜家说我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坦诚地说。

“为什么?”纪长霖问。

“我有时有点怕杜朗哥,他常用命令的语气和我说话,我从不敢反驳他,我怕我反驳了他,他不高兴时一手拍过来把我打晕。”我真真假假地说。

“胥教官以前也总是命令我们。”纪长霖说。

“那不一样,而且胥教官没命令过我。更重要的是,在那个基地里,所有的二代中,除了杨逸和伍振霄外,胥教官是唯一一个没有排斥我,不会看不起我的人。他还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帮了我,我觉得他很温暖。”我说。

“可他还是辜负了你的感情。”纪长霖说。

“人人都有情非得已的时候。”我说。

“如果他现在回到你身边,你还会接受他?”纪长霖说。

“如果我假装矜持,让他追我一段时间才接受他,你猜他会不会说我造,转身要离开。”我哈哈大笑说。

“杜朗果真养了一只白眼狼。”纪长霖说。

“长霖,你老实说,那只凤凰是谁放的?”我问。

“自己去猜,我不想有你这只白眼的凤凰。”纪长霖想了想道,脸色微变。

知道纪长霖不想再说,我闭上了嘴保存着体力。纪长霖说我是白眼凤凰,好象他家出品了我这只凤凰似的。

跑步,平板撑,韧带拉伸,一系列规定动作完成后,我们开始

回家。纪长霖帮我正了正帽子,拉了拉衣服,“白芷,宋凯阳对你做过什么?”

“嗯,都过去了。不过你为什么要这样问?”我问。

“看得出你有段时间很警惕他,很讨厌他,他对你也很不善。但后来他却追在你身后甩都甩不掉。”纪长霖说。

“原来你这么早就知道有我这号人物了,我以为你也是鄙视我的二代之一呢。”我转移话题道。

纪长霖把我的头发夹在耳后,说“白芷,我该在你还是婴孩时就认识你。”

“那我们就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我打趣道,快步向家走去。纪长霖摇摇头笑着跟上我。

回到房间,我把昨天杜夫人规定我穿的衣服换洗上。衣服和裙子都很合身,只是一直穿着公主裙的我第一次穿上这知性中带着性感的裙子,感觉走路都走不好。走到楼下餐厅,杜夫人看着我却赞为绝口。杜爷爷和杜叔叔笑着点点头。杜爷爷说,“白芷这换一身衣服,我都要认不出来了。”纪长霖看着我呆了两秒,笑着开始吃早餐。

早餐快要吃完时,听到院门有脚步声。大家都望出去,见杜朗哥身后跟着个年轻的警卫提着杜朗哥的行李走进屋,杜朗哥脸色疲惫,象舟车劳顿未曾停歇过。

我开心地迎上去要接过他的行李。四岁之后,爸妈每次回家都是我在门口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做这种事我得心应手。警卫立刻缩回手不让接。杜朗哥看见我一扫疲惫般地对我介绍,“白芷,这是邵海。”又对邵海说:“这是我家白芷。”

邵海向我立个正说:“白芷好,我是杜少校的警卫员邵海,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赶紧立个正说:“你好,我是陆白芷,很高兴认识你。”

邵海在屋里放下行李箱,对着里面的所有长辈行礼问好,又对其他人问好也不停留,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纳闷着杜朗哥怎么不留他吃早餐,就见庭院外军用吉普车的副驾上坐着李莹,她从车里对我无奈又苦涩地一笑。看来她的爱情路很不平坦,杜朗哥不但不请她进屋,还让邵海马上把她送走。只是杜朗哥如此不待见她,如果只因为顺路他不会同意让她同车而回,那么更正当的理由就是杜朗哥受伤了。

我赶紧回到餐桌上。杜爷爷和杜叔叔正和杜朗哥侃侃而谈行军打仗的事,欣喜之情言溢于表,杜朗哥又受嘉奖了。杜夫人笑得脸盛春光,目含暖阳。纪长霖也顺着话题说了两句,他话音刚落,我找到机会插嘴问:“杜朗哥,你哪里受伤了。”

薛伯和纪长霖两束职业的目光看过去。杜夫人马上转头注视着杜朗哥,急切地问:“杜朗,伤哪了?”

“我要是伤哪了你们和爷爷能不知道吗?”杜朗哥笑着对杜夫人说,又看着我轻不可见地摇了下头。我心神领会不再问。如果有枪伤,刀伤,杜家必定早知道了,那肯定就是别的伤,观察他的脸色,唇色和眼睛,发现也不象是中毒,若是中毒,杜家肯定也是第一个知道的那个。如此推论,那应该是皮肤过敏或被虫咬伤之类不大不小的伤,我心里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