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
“昨天喝完了。”
“那你有什么？”
“额，只有白开水……”
曹征无奈，“那你还让我选。”
苏软眨眨眼：“仪式感。”这话把曹征乐得简直都合不拢嘴了。他倒是没发现她这么有幽默感呢~
“脚好点没？给我看看。”说着就要去脱她的鞋子。苏软穿着室内拖鞋，一下把脚藏到沙发下面立刻拒绝道：“不用！已经好了。”
曹征还是把它抓了出来，也不嫌弃，抽掉袜子，揉捏了下光溜溜的脚丫。苏软很痒，却不敢表现出来，端着身子，很正派，大义凛然的样子。
“都说好多了，你怎么这样。”她抽腿，却被摁住。
“你日薪太高，这病假几天还得照常发工资，我得好好检查下是不是有必要，不然太亏了。”
“我有在工作！”苏软气不过，蹬蹬他。
曹征假装闻了闻：“工不工作我不知道，这脚气我倒是闻到了，苏软，你还真是香港来的啊？”
这下她结结实实踢了他一脚，把腿都踢疼了然后缩回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好了，说正事，下个月需要去海德尔总部培训两周，我领队，中方的名额大概有五人，专家团队去三人，还少个记录员，所以他们推荐了你，你有什么想法？”
“我去啊！”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放过。
“行，就这么定了。”
……
宋即远的生日到了，宋阿姨打算大显身手，叫了好些亲戚朋友，一家人齐聚一堂。
苏软早早回了家，在厨房帮忙，其实她就不会做菜，但是今天是他生日，总不能还让他下厨，于是勤快帮宋阿姨打下手。
宋即远一到家就被宋叔叔叫到了书房，父子两神神秘秘不知道在谈什么。
厨房里其乐融融，书房里的氛围却很严肃。
“36了，该收心了。”宋叔叔扶扶眼镜，缓缓地说。
宋即远微微低头，看不出什么表情。
宋叔叔太了解这个儿子了，气得一拍桌子：“你还打算混到什么时候，现在干的这都是什么事儿。”
宋即远抬头，面色淡淡，同时也扶了下眼睛，父子俩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我也不一定要照着家里的安排走，现在这样挺好的。”
“你打算气死我？！”宋叔叔气质儒雅，很少这么愤怒。“老爷子为你的出路安排、铺垫了这么久，就一句轻飘飘的话说不想干？”
“宋即远，你姓宋！不能给这个姓氏抹黑，也不能逃避你的责任！”
宋即远眼光低垂，知道父亲说得没错，人活一世不是只有一个角色，也不是只有一份责任。
宋叔叔深吸一口气：“是不是为了小软？”
“跟她没关系，我自己不乐意。”他立刻反驳，下意识保护她。
宋叔叔笑了笑：“我是你爸，你干的那些事儿还能瞒得过我？”
宋即远与他对视，两人沉默不语，皆在默默打量对方到底掌握了多少底牌。宋叔叔坚持了一会儿，不住在心里感慨：这个儿子太像他了，用情至深，也愚昧至极。
“你这样做，不是在帮她是在害她，”他缓和语气：“我对小软不好吗？我把她当亲闺女儿看！就是你要娶她我也绝无二话。但是，即远，你不能拿前途做赌，真正的报复，不是一时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宋几远沉默不语。
于是宋叔叔接着说：“我当初为什么阻止她干那些蠢事？是我闲得慌，冷血无情吗？你当初还为了她跟我胡闹，现在你说，我是不是冷血无情？”
不是的，宋即远以沉默回答。
宋叔叔叹了口气，“如果当初不阻止，她就毁了，还能有现在这样安静的生活？年轻人有血性是正常的，可是也得审时度势，苏强和柳家盘根错节，那关系屡都屡不清，是她或者你能轻易撼动的？”
“你要真爱她，就立刻把她娶了。我和你妈为你做主，你说服不了她，我来！”说着宋叔叔就要站起来。
宋即远立刻拦住：“爸，别说，别给她压力。”
宋叔叔看着眼前和自己无比相似又更为优秀的儿子，不住叹息：“儿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宋即远沉默，内心焦灼。
宋家为了他的仕途做了多少努力，没人比他更清楚了。爷爷和叔叔们是真心疼他，把他当下一代的主心骨在培养。
他们也许对不起很多人，但绝对没有对不起他。
可他因为要处理苏强的事情，迟迟不肯答应他们，拖到现在，连父亲都失去耐性了。父亲曾几何时和他说过这样的重话，对他的失望，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