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酒(1 / 2)

到家后,乔翠苗将蛇皮袋中的猪肉倒进盆子里,用松针和茅草扎了一个小形的火把,点燃火把一头,然后把猪肉一块一块拿出来,用火燎猪皮上还未刮干净的猪毛。

这种方式确实特别好用,火把上的火苗在猪皮上撩两下子,猪毛就点着了,变成黑色的灰烬,用手一抹就没了。

等燎完猪毛,不用洗直接撒上一层厚厚的盐,给肉做完按摩后,将盆子盖上盖子,把肉放在一边,让他腌制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乔翠苗将一部分的腊肉挂在了屋檐下的竹竿上晾着,而另一部分添茴香,八角,桂皮,香叶,生姜,辣椒粉,白酒,白砂糖,食盐,生抽和老抽等香料再次腌制半个小时。趁着这个时间,她在门口点了一个火堆,用的是枯死的橘子树枝。

等树枝点燃后,乔翠苗在树枝上堆了厚厚一层干橘子皮,橘皮隔绝空气和火焰,明火变成暗火,冒出了带着橘皮清香的烟雾。

将腊肉挂在烟雾上,仍由它熏烤。期间不断地加橘子皮,增加烟雾。腊肉熏着,但乔翠苗却不得闲。

从林纾二爷爷家买来的大板油也得熬制。白花花的板油清洗干净后,将之切成三四厘米宽的方块儿,然后一股脑倒进大铁锅里。

熬油没什么技术含量,是个人都会熬。但要熬得好却不容易,及其考验耐心。一锅油要熬得鲜香,得小火满熬,不能急躁。不然板油中的猪油没有熬出,外皮就烤焦了。而且油味道也容易发苦。

乔翠苗一边控制着灶内的火候,一边用撈瓢在锅中搅动着,见油渣已经蜷缩体积,她立刻挑了一调羹白糖,一调羹精盐撒进去。

搅一搅,把灶内余火撤出来,就这大火的余温让白糖和食言融进油中,白糖能增鲜,食言保鲜,加这两样能让猪油味道更鲜美,保存时间更久。

过一会儿,把锅中的油渣都捞出来装盘,撒了一点糖一点盐,拿着筷子搅拌一下,就是能把隔壁小孩都馋哭的美味佳肴了。

果然,待在房间看着两个弟弟的林纾嗅着这股味儿,像只小松鼠一样,摇摆着尾巴进了厨房。

“妈,好香啊。”林纾深吸一口气,看到放在厨台上的油渣,连筷子都等不及拿,直接上手,一边烫地“嘶嘶”直叫,一边塞进嘴里。

“哇,好像,恩,脆脆的,真好吃。”林纾一连吃了好几个才被乔翠苗阻止,“好了,好吃也别吃太多,油渣上火。而且中午你二爷爷家摆杀猪饭,各种各样好吃的在等着你呢。”

“好吧。”林纾恋恋不舍地放下手,然后又拿了碗筷。

“我给魏言风端去。”说着,从盘子里拨了一些,拿着碗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进了屋子,果然魏言风已经醒来,正在穿衣裳。

两天两夜没怎么合眼,这会儿足足睡了一个上午,加上一醒来就看到林纾的笑容,魏言风精力振奋了许多。

进房间之前,林纾一手捂着碗上,看着魏言风一脸笑容,“来来来,你猜猜看,我这带来的是什么?”

魏言风嗅着空气中弥漫的猪油香,心中明了,却老老实实的摇头,配合着林纾玩儿,一脸疑惑看着林纾:“是什么?”

“当当当当~”林纾拿开手,露出碗里的油渣来,她拿着筷子夹了一块油渣,递到魏言风的嘴边,说道:“快吃吧,真香。”说着喉咙滚动,咽下一口唾沫。

魏言风带笑,咬下那口油渣,果然是又香又脆,里面还带了一点甜味,不多,更衬得咸香。

魏言风细嚼慢咽,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样。看得林纾也忍不住又夹了一块自己吃了,两人坐在床边,你一筷子我一筷子

,很快就分完了这一小碗油渣。

刚吃完,便听到屋外堂叔林强的声音:“三嫂,书书,吃饭了。”

林强的话音刚落,厨房里的乔翠苗立刻回应了他:“好,强子,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那三嫂你快点啊,都要开席了,我就先回去了啊。”

“好嘞。”随着林强脚步声渐渐远去,另一道略轻的脚步声渐渐趋近,过了一会儿,便听到乔翠苗敲门的声音。

咚咚~

“书书,出来了,咱们一起去你二爷爷家吃中饭。”

二爷爷家分了两桌,男人们一桌,女人和孩子一桌。主要是男人们都喝酒,女人孩子凑在一起,喝也喝不痛快,吃也吃不方便。

林纾到了就发现林乔周已经处于半醉的状态,脸颊泛红。她环顾一周,发现基本上所有人都是这样。

酒桌上你来我往,推杯置盏。林乔周端起一杯酒冲着杀猪佬说道:“叔,今天你辛苦了,来,我敬你一杯。”

说着自个儿仰起头一口把杯中的白酒闷下去了。

“不辛苦不辛苦。”杀猪先生谦虚着,然后端起酒杯也是一口下肚。林纾注意到那杀猪先生的脸色更红,想来是没少喝酒。

果然林乔周停下,林纾大伯又上了。“来来,叔,我也敬你一杯。”说着拿起酒瓶子给他倒酒,“满上满上。”

林纾很看不过眼,华国人最被人诟病的就是酒桌文化。似乎做什么事情都得吃一餐酒才行,不然就是没诚意没诚心。

熟不知有多少人是在酒桌上猝死的。

想起猝死,林纾脑袋一轰,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依稀好像记得,小时候有一年过年,村里有个人喝多了酒结果猝死了。

林纾转过头瞟了一眼,对了,她想起来了,猝死的那个人就是个杀猪先生!

林纾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的两个徒弟,各个面红耳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