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嘛?!”
李大庆上次被顾念书打掉两颗牙,好死不死还都是门牙,一张嘴黑洞洞的笑死人。
顾念书也不理他,直接去找他妈李大媳妇儿。
“李大庆刚才去哪儿了?”
李大媳妇儿是李家唯一一个还有点良心的,虽说女儿送去劳教让她多少有点恨顾念书,可到底她也是个明辨是非的人,知道这事儿真不能赖别人,都是自家女儿自作孽,到现在孩子奶奶还在医院没出院,这都小半个月了。
她叹了口气,老老实实道:“大庆今天一上午哪儿也没去,起来就在院子里晒太阳。”
顾念书四下找了一圈,“我的鸡丢了。”
李大媳妇儿怔了下,吓得赶紧又是摇头又是摆手。
“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他爹去县医院了,现在这院子里就我们娘俩,我用我下半辈子的寿限打保证,我们真没动你的鸡!”
看李大媳妇儿那样子也不像说谎,顾念书转头往外走,还没走到院门口,就听李大庆在身后满嘴喷粪。
“自己艹过的鸡自己管不住跟人跑了,上我们这儿找个jb?”
这鸡指的肯定不会是咯咯叫会下蛋的小母鸡。
顾念书猛地顿住脚,突然抽掉院门上半挂着的门栓,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身,狠狠砸去!
呼!
风声带过。
磅啷!
一记重击!
李大庆虽早有防备,可他只防着他冲过来揍他,万万没想到他会空袭!即便他赶紧闪身去躲,还是被砸在了肩膀,疼得接连后退了好几步,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你!你特么敢打我!支书儿子了不起吗?我这就上县里告你去!”
李大媳妇儿一直跟在顾念书后面送他出院子,见这情形,赶紧护在了儿子身前。
“他,他他就是嘴欠!我教训他!一定好好教训他!”
回头照着儿子胳膊拍了两下做了做样子,她骂道:“让你嘴欠!让你嘴欠!看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顾念书的声音一如他冷若寒霜的脸,几乎没有一丝温度。
“记住了,我只说这最后一遍!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绝不手软!”
砸也砸了,警告也警告了,顾念书惦记着念念,没工夫跟他墨迹,转身就走。
却不想,李大庆竟不怕死的又蹦出一长句:“我早就知道苏巧云那小骚|货不安分,满大队哪个她没睡过?她跑了也没什么稀奇的,怪只怪你自己没能耐,你那童子鸡连那老不死的王院长的老□□都比不过,干脆剁了当和尚得了!要是换成是我,绝对……”
李大媳妇儿都快吓死了,拼了命的捂住儿子的嘴,却怎么也捂不住。
顾念书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槛,又退了回来,缓缓转过身,步履稳健,向他走来。
漆黑的眸子,幽沉无底,刀削斧刻般的脸,无波无澜,黑发扑朔在顾念书的脸侧,午后斜阳映着发梢微微透明,连那颀长的身形都仿佛镀了一层薄光。
即便同为男人还是仇人,李大庆也不得不承认,顾念书长得真是不错,眼前的画面绝对称得上赏心悦目,尤其是顾念书完全没有平时发怒时的暴戾狰狞,甚至嘴角似乎还噙着一丝笑意,看上去竟还有点亲切。
可不知为何,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逼近,李大庆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心直窜向头顶!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发自内心的恐惧,让他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他的
嘴还在不由自主地喃喃着最后几个字。
“绝对干得那小骚蹄子……服服……帖……”
最后一个“贴”字还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