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亦衍注视景远骐离去背影,眸色微凝,谁都可以没有,唯独景疏。
此时,赵管家走上去,轻声道:“王爷,萧一来了,正在后院。”
段亦衍转身,对他道:“带到书房来。”随即转身入府。
景远骐走后,景疏捧着热茶端坐在厅中,带段亦衍至厅前,她忙放下热茶,起身走来。
见此,本往着书房去的段亦衍停下脚步。
“方才远骐同你说了什么。”景疏抬首望着他。
段亦衍瞧着她认真的神情,停顿片刻,道“说了他不在京城的日子,可多要本王好生照顾你。”
“是吗?”景疏思疑,凝了目又道:“晋王是不是欺负远骐了,今日在宫中时对他下手,晋王殿下好风态呀!”
这是…秋后算账?段亦衍撇了下嘴:“我哪里对他下手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不是我反应快这胳膊都给景家三少爷给卸了。”
景疏挑了下眉稍,“那你怎会和远骐打起来。”
“若我知晓他是谁,便不会和他相打了。”段亦衍道。
景疏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的眼睛,算是半信了他的话,轻哼了一声,转身领着碧兰回听雨苑。
段亦衍有些无奈地摇头,怎么都不担心是他被景远骐欺负,随后他向书房而去。
回苑路上,景疏越过亭廊时,瞥见赵管家与一个戴着斗篷的男子一越而过,她微蹙眉,疑惑地深思了下,转念间,让碧兰先行回苑而去了。
王府书房前,赵管家从里退出来,转身神态凝重地离去。
半刻,景疏从转角走出来,望了眼赵管家渐远的背影,方才那人是谁?思索些,便轻步移到房门前,侧耳倾听。
书房内灯火已点上,萧一将盖住头的斗篷掀下,面上一道长疤,他半跪于地抬首道:“王爷,扶渊阁近来有所动静。”
当中灯火映照着段亦衍俊朗面容上,他侧身看向萧一,方才面对景疏时的柔色尽无,眉宇间染上冷然。
萧一垂下首来,道:“探到扶渊阁刺卫已入了京城,具体来了多少尚未明,不过想必不在少数。”
听言,段亦衍微思量,扶渊阁恐怕仍旧和秋猎那次一般为了楚和玉而来,平静如此之久,看来京城要发生些事了。
忽,段亦衍眉下一紧,低吟道:“明日晚宴…”
想到此,段亦衍顿了下,提步欲要出了书房,此时房门打开,景疏立于房前,入门扫视了眼他的面容。
“王爷要去哪。”
段亦衍扬了下眉,面上冷然化去,淡笑着:“皇宫珍宝阁,王妃可有兴趣一同前往。”
景疏瞧了下当中半跪着的萧一,回首抿了抿唇,道:“既是王爷相邀,我自然不会推迟。”
言罢,二人出府乘轿往皇宫而去。
赶往宫中的路上,灰蒙的天空又飘起细雪来,落了轿,出门未有带伞,景疏将裘皮上兜帽戴上。
鞋底踩在细雪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景疏瞥了眼身旁的段亦衍,道:“什么急事,为何这么晚了还要往那珍宝阁赶去。”
段亦衍扬起笑,道:“王妃不知,还要跟着我来?”
看着雪落在段亦衍的墨发间,身上的灰色大氅上也全是白雪,景疏撇过目。“自是不知,所以才跟着来。”
听言,段亦衍笑意凝了几分,很快又淡下来,望了眼远处的珍宝阁,道:“扶渊阁刺卫已入了京,楚和玉正安放在珍宝阁中,只是唯恐今晚珍宝阁有刺卫,前来警示罗大统领重兵看管楚和玉。”
景疏扬了下眉稍,“
那我来做什么。”
段亦衍侧首,道:“想必是担心为夫吧。”
“胡言。”景疏白他一眼,道:“仅仅只是好奇罢了。”
话落下,二人已到了珍宝阁,门口竟未有一名禁军,记得白日里还有两名把守。
忽,珍宝阁房门被打开,两人瞧去,只见房中走出勋王段亦泽还有禁军统领罗鸿,谈话间浅笑。
“勋王也来了…”景疏压低声轻道,段亦衍颌首。
两人提步前去,到了阁前段亦衍掸去身上白雪,看去。
注意到有人来,阁前的两人停下谈话侧首,段亦泽上前作礼,唤了一声皇兄。
段亦衍回礼,问道:“这天色暗下,五弟怎会珍宝阁从里出来。”
段亦泽目光转向景疏停了停,回目面上温和,解释道:“明日便是寿宴,父皇特让我清点阁中物饰,这方才刚点完,便与罗统领闲谈了几句。”
“这等琐事吩咐殿中省的人去处理便是了,父皇也是,何须劳烦五弟跑这一趟。”段亦衍扬了眉稍说道。
段亦泽淡然一笑,道:“既是父皇之令,臣弟自然是不敢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