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丽塔》。”我又补充道，“是布鲁斯送给我的曲子。”
“我能弹弹吗？”
爱德华的眼睛很清澈，很小心，很温和，并且同样令人沉醉。
“为什么不可以呢？”我勉强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爱德华优雅地走到钢琴旁坐下来，娴熟地弹奏起来。
优美的琴声从钢琴里倾泻而出，蔓延到房间的每个角落。这曲子我既是熟悉的——我知道它的每一个音符，也是陌生的——它和以前哥哥弹给我听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它带着不同于以往的柔情陶醉了我的心。它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它的演奏者也是独一无二的。
“爱德华。”
曲子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我正看着窗外。
“嗯？”
“真美。”我喃喃道。我此刻的感受，是远远无法用这个简单的词概括的，但我还能说什么呢？
“贝拉。”爱德华突然紧张起来，他叫我时的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事？”我转过头凝视着他完美的脸，如果可以，我希望能这样一直看下去，直到，永远。
“我——”他深深吸了口气，“我欠你一个道歉。不，当然我欠你很多，比那更多。但是你必须知道……”
“哦，不，我不想听你的道歉。”
我有些粗鲁地打断了他。
“为什么？”爱德华顿了一下，露出痛苦的表情，“你不愿意原谅我吗？还是……”
“没有。”我迅速地说，我不希望他在那儿胡思乱想。有时候，我希望他能够听见我的思想，这样，他就能马上明白我的意思，而不需要我来解释。我的语言表达能力不是很好，特别是在面对爱德华的时候，我可能无法准确地说出我的想法。
爱德华安静地等着我的回答，脸上的痛苦没有退去。
“没有原谅。事实上，我并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我实在不知道我要原谅你什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懊恼地拍了拍后脑勺。虽然构思了半天，我的话还是说得颠三倒四。
“我没做错什么？不，贝拉，我做错了太多事情。”他说话的速度开始变得很快，我记得当他焦急不安的时候他就会用这种方式说话，我必须集中注意力才能完全听懂他所说的话，“我不知道，我没有意识到我离开后会留下个这么大的个烂摊子。我以为这里对你来说是安全的。非常安全。我没有想到维多利亚，”当他说道这个名字时他咬着嘴唇，“会回来。我承认，那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更留意詹姆斯的想法。但是我只是没有想到她会有这种反应。她甚至如此的依赖他。我想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她那么相信他，她根本没有想过他会失败。正是由于她对他的过分相信影响了她对他的判断——这让我没有看清他们之间深厚的感情和联系。”
“并不是说这样我就有留下你独自面对这些的借口。当我听到你的家人说你曾被维多利亚追杀，当我意识到你不得不把自己的生命交到那些狼人的手里，他们是除了维多利亚以外最不成熟，最喜怒无常的危险动物”他战栗着，他的讲话停了一会，“你要知道我完全不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我很痛苦，彻彻底底的非常痛苦，即使是现在。这真是世界上最卑劣的借口……”
“我现在很安全。”我打断他，他痛苦地看着我。
“在你回到家之前，你差点死在劳伦的手里。这都是我的错，我等于是丢下了一堆麻烦让你自己去解决。”
我努力寻找一些合适的话语——我要让他从自己想象中的责任感中解脱出来，这种责任感已经带给他太多的痛苦。我不想成为他生命中内疚和痛苦的源泉。
“可是我没死。”我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他痛苦的脸，我希望能够抚平他揪在一起的眉毛——尽管它和岩石一样坚硬。
爱德华微微一颤，用一只手握住了我放在他脸上的手。一种冰凉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了我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