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陈桉你要走了吗?”施桦也跑过来。
“嗯。”陈桉点点头,“我女朋友找我。”
“噢——”施桦一副怅然所失的样子,“看来你的高中生活很是有滋有味嘛,我还在一直等你呢,现在我只能独自忧伤了。”
陈桉笑了笑:“别开玩笑了,你的高中生活应该是绚烂多彩吧?”
“哎。”被戳破施桦也不恼,右手搭上了黄明澜的肩说,“还好我还有澜澜这个好姐妹不会抛弃我。”
“那你们好好玩吧,我走了。”
陈桉出了包厢就见蒋峰和宋飞一前一后回来。
“嘿,bro,去哪儿啊?”宋飞搭上他的肩,打算唠嗑几句。
陈桉拨掉他的手:“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诶,你有什么事啊?”蒋峰不乐意了,把他拉回来,“好不容易出来玩别这么扫兴,大家一起跨年多有意义啊。”
陈桉无奈,从裤子口袋里抽出一叠今晚吃饭的压岁钱,抽出两张,余下的都给了蒋峰:“今天我请客,好不好?”
“那多不好意思啊。”
嘴上说着不要,手却很诚实,蒋峰乐呵呵接过,不知又将什么东西塞进陈桉手里衣服口袋,“也别说兄弟不仗义,我也知道你去见谁,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陈桉急着走没注意,只觉得蒋峰脑子有病,别开他就跑着离开了。
“他真的很急诶?”宋飞瞧着背影说。
“这种事能不急嘛。”蒋峰一副了然。
“什么事?”宋飞挑眉问他。
“你别装傻,你肯定经验丰富。”
“诶呦喂,你不要觉得我成绩差我就可以诬陷我。”
蒋峰不信:“你这么多女朋友,你就没有过?”
“当然啦,宝宝是很纯洁的。”宋飞小王子非常傲娇,话锋一转,“你和柳丝丝......”
“我们也没有,柳丝丝太凶了,我不敢。”蒋峰认怂道。
宋飞接话:“我估计江越也没个对象。”
“他还在暗恋期呢。”蒋峰直言道。
说到这,宋飞感慨道:“看来陈桉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
“嗯。”蒋峰点点头,面露犹豫,“就是不知道我们花了两百块玩游戏迎来的‘小圈圈’质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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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桉找到黎青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司机在郊园路来来回回饶了三次都没有看到黎青的身影,陈桉给她打电话也不接,后来再打就被掐断了。
他真担心她在这荒郊野外出什么事,连热心的司机大叔都紧张起来。
后来两人干脆下车去找,好在没有放弃。
黎青其实并未走远,就在某一路灯旁,只是被那一块较大的石头挡住了。
“你在这怎么不出声?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以为你出什么事了。”陈桉跑得浑身发汗,看到黎青的那一刻绷紧的弦终于放松下来。
这个除夕夜气温其实很低,他原是穿着外套的,但现在他拎着羽绒衣,身上只着一件棉毛衫和黑色毛衣,额前的刘海挡住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黎青抬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依旧低头逗弄着被黎青手指挡着路而四处逃窜的蚂蚁。
“为什么不接电话?”陈桉察觉了气氛的异常。
半晌,黎青才回答:“不想接。”
“不想接?不想接你给我打这么多电话?”
“所以我后来才没有接啊。”
“你!”陈桉一时间竟无法反驳,他只是对黎青过分纵然,但不代表他没有脾气,“黎青,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任性?”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任性?
同样的话,今晚第二次听到了。
见她不说话,陈桉有气也发不出,又狠不下心来真的留她一个人:“我们先回去,嗯?”
“不想走。”黎青的语气还是要死不活的。
“......”陈桉同她蹲下身来,盯着被她逼得无路可走的蚂蚁,“它怎么惹你了?”
“没惹我。”
“那你干嘛不让它回家,你看它背上驮着比它大那么多的粮食,一定是赶着回去和家人分享呢,今天是除夕,你也不能挡了人家的团圆饭不是?”
黎青的手一顿,小蚂蚁趁机从黎青的指缝间溜走了。
陈桉继续道:“小蚂蚁都回家了,你是不是也该跟我回去了?”
黎青还是没说话。
半晌,陈桉看见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在泥土里,融进这清冷的除夕夜,只留下一团深色的痕迹,代表着曾经有人在这里哀伤过。
陈桉慌了,低下头去瞧她,安慰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你别哭啊......我不说你了,是我错了,好不好?我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