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季氏抹了下脸方才被蹭到了不少鸡血,这会她气急败坏,“难道我还害你不成。这道长都说了你被妖孽附身要用鸡血去邪!”
“你躲什么,还连累梅儿……”季氏骂骂咧咧恶毒的眼神死死地瞪着安云容,随即又十分心疼地搂着安寻梅哭,“我可怜的梅儿,替这妖孽挡了这血……”
老夫人气得发抖,她指着季氏的手颤抖着骂道,“你胡说什么呢!容儿是不是妖孽我还不知道吗?!”
“把这个人给丢出去,你也给我好好反省反省,作为容儿的母亲这么多年你偏心也就罢了。还会还任由别人欺负容儿你还是她母亲吗?阿?”老夫人冷声。
季氏被老夫人质问得红了眼,心底记恨着本就不是我女儿,我女儿早就在哪个晚上死了!偏心?呵,那有如何?
她瞪了眼一旁的安云容,忍不住地颤抖战栗着。她长的越来越像她母亲了,明明是同一双杏眼,怎么偏她的就这么勾人心魄!
“祖母别生气。”安云容软下气势来,一瞬间便又成了之前那个普普通通的安家大小姐。她抚了抚老夫人的后背,抬眼望了望季氏笑着说,“母亲不过是为了梅儿气着了。至于这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嘛……”
刘道长被她眼神睨得有些发慌,东张西望了会便觉得这场景有些不妥,刚想趁人不背偷溜。没想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就直接将他架起身来压倒在地,“哎呦。”
他哀嚎一声,本就欺软怕硬没什么真本事,这会早就吓呆了,“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拿钱办事的。”
生生挤出滴泪珠来,他后悔极了,就为了个五十两遭这份罪。这安大小姐哪里好糊弄了,分明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不行,得加钱。
“哦?拿钱办事?”安云容微微转头瞥了眼季氏,心下了然,“拿了多少钱,又要办多少事呢?”
她俯下身来,略带嘲讽道,“说吧,谁吩咐你这样做的,若是不说那就等着我派人送你到大狱去。要知道骗朝廷重要官员及其家人可是大罪。”
刘道长立马被吓倒在地,整个人哆哆嗦嗦。略带犹豫及恐惧地偷瞄了眼季氏,“我……我……”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一时间纠结是死死护住安夫人,还是将所有事都说出来。
安云容见他偷瞄季氏,也不挑明。反而坏心思地让季氏同他等人胆战心惊着,一时间竟有些快意。“母亲先带着梅儿下去洗漱一番吧。若是父亲下朝回来见着了估计又得生气了。”
“可不是,老大媳妇你先带梅儿回去。”老夫人有些吃力这会正坐在树荫中看着自己心尖尖上的孙女越发有当家主母的气势不由得欢喜,可转眼见那梅儿不过是被泼了鸡血就吓晕过去。失望得摇头,还不够火候。
安云容瞧着季氏又急着去给梅儿洗漱,又担忧不敢走远。不由长叹一声,心下怅然若失,自己竟为了这么两个人生气真是太不值得了。
“母亲先回去吧,这边有容儿在不会有事。”安云容哄着季氏走,只有她走了让她有不知道的事才能让她同安寻梅自乱阵脚。
“那,媳妇先告退了。”季氏纠结一番,留下念惠便匆匆将人带回自己的小院中去。
等季氏一离开,安云容瞧了瞧有些拘谨的念惠道,“念惠姐姐,今日小厨房新做了些鸡丝粥我尝着味道不错。趁着它还热乎可口,念惠姐姐帮我替母亲送份去尝尝?”
没想到念惠一听她提到鸡丝粥神色一变,接过粥的手颤抖着险些将粥碗给打翻。点翠眼疾手快,见她手抖立马伸手握住了另一端,才使得这粥没有打翻,“念惠姐姐可得小心些了。”
安云容款步姗姗走到树荫下,看着念惠微微勾起嘴角。本是最温柔和善的笑容,不知怎么念惠却觉得出了一身冷汗,“是,多谢大小姐提醒。奴婢……奴婢先回夫人那去了。”
得了准,念惠立马离开了那儿,全然忘了季氏对她的吩咐。一出门才觉得活了过来,长长舒了口气才发觉,背后早已汗湿。
老夫人靠着软椅,看着安云容的一举一动总觉得她是出落得越发得体漂亮,很有大家风范。我安家嫡长女便应该有此气魄。
撑着头,安云容揪了多小花在手中把玩,目光落在那粉色小花上让人不由得嫉妒那花朵究竟是什么魅力能得了她的眼。本是如画般美景,可安云容那漫不经心的语气却让刘道长仿佛置身于寒冰之中。
没人知道后来在那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老夫人下了命令所有人不得议论那天之事。一旦有人好奇向当时在场的人询问当时场景。
被询问那人皆是同样的神情:哆嗦着不肯告知,转身离开时又是满身大汗。若是再询问下去,那人便要佯装肚疼偷溜了。
至于那刘道长被扔出安府后,有人瞧着他战栗着起不了身,过了半晌才艰难地用双手扒着地远离安府。再过了几日,便有人在烟花巷口看到了衣着破烂疯疯癫癫的刘道长,走近些还能听到他嘴角不停重复着“扫把星,没……没!”
众人皆当他是真疯了便也不在理会他,又过了几日便再也没瞧见过他的身影。
————
“啪!”安寻梅又气得砸了个茶杯,过了几天安四小姐的日子,她也不心疼这上好的青瓷杯了。虽说她本就不缺这,可现在更是小姐脾气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