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1 / 2)

贺连璧一连三日都未能见到祝秋。

当日,她去找祝秋时,被绿蕊拦下了,说什么祝秋累了,已经休息了。贺连璧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阳,知道是祝秋故意晾着她,唯有咬咬牙,道:“那我明日再来!”

等到她第二日再来的时候,偏偏又赶上祝秋开义诊,她一整天都在医堂里。好容易盼到祝秋回房,却又被绿蕊拦下了:“小姐劳累一天需要休息,阿贺姑娘请明日再来。”

等到第三日,她还没到书房跟前,便看见绿蕊立在那,远远地对她摇了摇头。贺连璧十分无奈,自言自语:“是了,她要休息。”说罢,又恨恨地跺了跺脚,转身去了。

避而不见是吧?故意晾着是吧?

贺连璧想着,攥紧了拳头:“一边让我去找你坦白,一边又故意不见我,故意折磨我!行,你不让我见你,我偏要让你看到我!”

于是,月黑风高之夜,一只手推开了祝秋卧房的窗子,一个身影跃窗而入。

祝秋正睡着,忽然听到声响,立马惊醒。她刚睁开眼,便感觉脖子一凉,接着又听见了那熟悉的声音:“解药在哪?”

贺连璧根据上次的经验,知道这药效起来得有一定的时候。于是,她便冒了个险,催动内力,施展轻功摸进了祝秋的房间,想抢到解药就跑。

“你拿的是个簪子吗?”祝秋问着,低眸看了一眼,不禁笑了,“还是个玉簪。”

贺连璧有些尴尬,她实在是找不到像样的利器了。无奈之下,只好拿了一支玉簪来充数。

祝秋叹了口气,无奈地拨开了贺连璧的手,又向床里移了移,给贺连璧挪出了足够的地方,道:“躺下歇歇吧。”

贺连璧看了一眼,故作凶狠地答道:“我不。”

“你还是躺好吧。不然一会儿毒发,你倒在地上,我可没力气扶你起来。”祝秋依旧温柔地说着。

贺连璧也不知怎么想的,似乎祝秋的话有魔力一般,她根本忍不住不听。于是,她放下了簪子,轻轻坐到床边,犹豫了一下,还是躺好了。不过她整个人身体僵直,根本动都不敢动,呼吸也屏住了。

祝秋轻轻叹了口气,侧过身来,道:“你越紧张,毒发越快。调整呼吸,松静自然,莫要想别的事。”说着,她又伸手,按住了贺连璧的檀中穴,轻轻揉着。

“你做什么?”贺连璧一时有些慌。檀中穴乃任脉之会,是要紧的穴位。这样要紧的穴位却三番两次被祝秋按压着,实在不安。

“让你舒服一些,不然又会呕血的。”祝秋轻声说着,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

“看着我毒发不是更好?”贺连璧不满地嘟囔着。

祝秋却没有理会她,只是轻轻揉着。贺连璧有些着急,忙一把抓住祝秋揉她穴位的手,问:“为什么不理我?”

祝秋看了她一眼,淡淡答道:“我劝你不要把我自制的毒药不当回事,这个毒每次发作的痛苦都会比上一次强上十倍不止。你若不怕,尽管拦着我。只怕一会儿,是你自己求着我让我帮你了。”

贺连璧一听,吓得连忙闭住嘴松了手,一动不动地任由祝秋摆布。渐渐地,她感觉到自己不大舒服了。虽然有祝秋在,可她还是很难受,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腹中越来越痛,手脚也越来越没有力气了。

“祝姑娘。”

“嗯?”

“这毒如果不是你下的,就好了。”贺连璧说着,头一偏,伴随着五脏六腑的绞痛,又昏了过去。

贺连璧再睁眼时,她依旧躺在祝秋的床榻之上。已是日上三竿,祝秋早就起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书房,而是依旧留在这里,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她。

“醒了?”

“嗯。”

“还疼吗?”

“嗯。”

“你也是太不惜命了。”祝秋说着,站起身来,从炉子上取下了刚熬好的药,倒了满满一碗,走到了贺连璧面前。

贺连璧看了一眼那药碗,心中的惧怕更甚,便问道:“这又是什么毒药?”

祝秋微微一笑:“放心,我可不敢让暗影派的少主死在我手上。你喝了这药,会好受些。”说着,祝秋坐了下来。她知道贺连璧如今手脚无力,便要亲自给她喂药。

“何不干脆给我解……”贺连璧话还没说完,祝秋盛要的勺子已然递了过来。她无法,只得先一口吞下,把话带着药一起咽进嘴里。

“祝姑娘,你……呜!”一句话还没说完,药又递了过来。贺连璧无奈,只得忍着苦又把药吞了下去。她算看出来了,祝秋就没打算让她好好说话!

罢了罢了,先吃药吧。

待到药碗见了底,贺连璧已经被苦到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祝秋放下了碗,看着神色痛苦的贺连璧盈盈浅笑,问:“少主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