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揽枝一拳砸在血墙上,“我们三个去找找周围最薄弱的地方,看看能不能破洞而入。千粮你就在洞口守着,等屏障出现水纹便是有化开的趋势,立马过来通知我们。”
洞内——晚上一路踉跄地跑到角落,扶着墙大口喘着粗气。
祝辽连忙从怀里掏出十几张没用符,随便画了几笔,绕着洞内壁转了一圈,从不同的方向将符纸扔向殷河。
本想攻击的几道水柱突然转了方向,冲到殷河身边拦下来那几张符纸。
趁这个功夫,祝辽赶紧跑到晚上身边,低声快速地说道:“待会儿你直接冲到殷河身边,将符纸贴上。”
说罢,祝辽将刚才偷偷写好的没用符一折,塞到晚上手中,一把将晚上的手抗到自己肩上,背着起身就跑——一道水柱贴着晚上的发梢而过。
攻击目标从两个变成了一个,水柱冲来的频率越来越快,祝辽背上还有个大活人,渐渐地也有些吃不消了。
看上去他好像一直在躲避,却从洞内壁慢慢向中心移动,祝辽又一个侧身躲过从两面夹击而来的水柱,颠了颠背后的晚上——“跑快点儿。”接着将人往殷河所在的地方扔了出去。
扔人者人恒扔之...晚上突然想起来那天被自己扔出去的花除云。
祝辽一路翻滚,躲过了从天而降的七八道水柱,气喘吁吁的看着快要冲到殷河面前的晚上。
应该会成功...吧。
晚上摊开没用符,刚想脱手而出,殷河的背后突然涌出成百上千道手指般粗细的水柱,纵横交错地将红莲上的人包裹起来,接着又是成百上千道,拧成一股,直直地朝晚上涌去。
看来这是早有准备,就等着晚上靠近,来个措手不及。
“快跑!”祝辽嘶吼道,起身朝晚上飞去。
本就奋力向前冲去,这会儿停都停不下来,如何跑的开。晚上扔了没用符,将灵气聚于掌心,既然躲不了,大不了跟她拼了!
水柱结起时,二人本就不过二尺之隔。晚上有些后悔,自己一心想着求稳当一些,怕离的太远就把符扔出去,万一被挡下来了就浪费了,结果现在,自己想跑都没法跑。
在手掌要与水柱贴合之际,洞内的水网突然化做瀑布一般,一泄而注,包括晚上眼前这一道,和包裹着殷河的成百上千道。
如出水芙蓉,咫尺外,殷河一脸从容的看着向自己飞来的一掌,自己从未杀过人,甚至于几乎没有伤过人,即使成了这半邪不邪之人也只伤害过自己。
早就想解脱了,既然锁魂链在身,那就借人之手吧...
晚上算是看明白了,这人根本不是邪性大发,就是一心想要求死。晚上赶紧收手,可距离实在太近,眼看就要打在殷河身上,如今她体内之气如一盘散沙,这一掌下去,怕是必死无疑。
“啊!”不知何物突然从左后方飞来,将晚上硬生生往右撞开小半尺,二人只是撞了个满怀,双双扑进血池里。
祝辽踏步而来,赶紧将掉落在地上的神来笔捡起,心疼的用衣袖擦拭了好几遍。
浮出水面的晚上晃了晃自己的右胳膊,还好,没断。又急忙潜下去,捞出来已经昏迷的殷河。
“快来!”晚上用力喊着,“反正你现在身上也沾满了这池水,我没力气了,赶紧搭把手。”
祝辽走到池边,扑通一声跳入水中,将殷河从晚上怀里揽过,“你先上去,坐着歇会儿。”
将殷河放在岸边后,祝辽又摸出三张湿透了的没用符,小心翼翼的避开符顶粘性极强的部分,龙飞凤舞地写了几笔,紧贴在殷河腹部。
接着,他又慢慢将锁魂链挨个解开,把殷河抱起来,对身后抱着双腿深埋着头的晚上唤道:“走,我们先想办法出去。”
晚上抬起头,慌忙站起来,“怎么把她的铁链解开了,这要是醒来,不得一掌拍死自己啊。”
见晚上如此反应,祝辽忍不住噗嗤一声,“放心,为了保险我把仅剩的三张符都给贴上去了,回去先灌一碗安神汤,这里的味儿冲的我头昏脑胀,实在不能待下去了。”
晚上快两步走上去,将符纸用力再按了按,确保这次万无一失后才转身朝洞口走去。
又是同样的一条通道,只是这次一路漆黑——明灯都让血池的水冲灭了。
晚上在最前面,双手扶着洞壁,摸索着向外走去。
“嘶!”哐当一声,又紧接着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
祝辽忙问道:“撞到屏障了?怎么不用手试探着走,疼吗?”
“没事没事。”晚上故作轻松地回道,“你呆在原地别往前来,我试试能不能撞开。”
晚上伸手在屏障上一通乱摸,既然要撞开,总得找一个最薄弱的地方。这屏障的触感摸起来与水别无二致,准确的说是光滑的桌面上被打翻了一杯水,又湿又硬。
手掌按压着屏障,没有一处是柔软的,全部如同铁块般坚固。只是恍惚间,晚上体内的那股不知名的灵气轻车熟路般汇聚掌心。
如同一团热火紧贴在冰面,手就这么一点点往外推,转眼的功夫,本以为坚不可摧屏障竟然就这么被融了个手掌型的洞...
晚上惊讶地把手缩回,从洞口撒入一泼月光,又忽而见出现一张人脸。
千粮眼泪婆娑的盯着洞里,“师叔你没事吧,可吓死我了!我现在就去叫花家那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