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 / 2)

过了一会马车停下来,到肖府了。肖玉先下车,也不顾还在车里的两人,径直进了府,肖澄宁却不消停。

“咳咳。”肖澄宁跟在文惜时后面,文惜时先下了车,他正想跳下去的时候忽然停住,伸出手提醒文惜时。

文惜时瞥了他一眼,没接,说:“又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女子,那些杀手、卫兵都近不了你的身,现在反而身娇体弱了?”

“丫鬟不许反驳!”肖澄宁一本正经教训道。

文惜时拿过仆从手里的脚凳,放在马车旁边,又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着说:“澄宁公子,欢迎回家!”

肖澄宁满意地下车,大摇大摆进了府。

要不是看在肖澄宁顶着张人畜无害还略带可爱的脸庞,文惜时才懒得搭理他,小孩子心性,哄着就好。

肖府不算大,奴婢仆从们也非常少,文惜时曾经跟卫大娘帮隔壁的厨娘往一个大户府上送些东西,从厨间偏门进入,即使是那么一个小小的厨院,来往的杂役、奴婢数量也十分多,这大户的富裕热闹可见一斑。

比起来肖府宁静得多。

可能是因为肖澄宁的“另眼相待”,文惜时被安排住在离他不远的一处偏院,十分小,但还好是独立的。

只是这离肖澄宁的住所也太近了吧。

“惜时,提壶水来,我要煮茶!”隔着两道墙,肖澄宁的声音传了过来。

明明他院子里就有侍奉的仆人,偏偏要舍近求远,扯着嗓子喊文惜时?还煮茶?泡一泡不就能喝了!肖澄宁整天把刀剑舞得快要飞起来,是那种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煮一壶茶的人?他不是,肖玉才是。

文惜时有些气恼,可寄人篱下,端人家的碗,就得服人家的管,心中一腔无奈无处发泄,声音又穿过两道墙,吼了回去:“来了!”这两人独特的交流方式经常吓到府里不知情的其他人。

“小公子这是做什么呢?也不消停一下。”

“不清楚,寻思着是想找惜时姑娘玩呢。”

“惜时姑娘也不弱呐。”

“嗓门一个赛一个。”

有个安定之所,文惜时才能抽出功夫查询芳川的下落,只是她不知道,芳川现在离她有多近。

肖玉住的地方离肖澄宁较远,打个照面都不顺路,两人自然也不知道他接待的客人是谁。

“公子要走了?”肖玉问。

“嗯,”男子答道:“她在,我也不便多留,而且我还有其他事。”

没想到偶然捡回来的两个人竟然是旧识,这两人,一个是文惜时,一个是芳川。

肖玉笑了笑:“既然相识,怎么不去打个招呼再走?”

芳川如实相告:“我之前骗了她。”他又想了想说:“解释起来太麻烦,以后大概也不会有牵连。”

“可她好像在找人,”肖玉喝了口茶,说:“似乎还是很重要的人。”

“是嘛。”芳川用茶碗划弄着泼洒在桌案上的茶水,漫不经心地回答,这对他来说不是重要的事,连可有可无都算不上。

“那公子打算去长安?”

“嗯,去长安,回宇文家,找到将军。”

芳川绝不认同她是将军,他说过杀死宣帝,是为了报仇,为了解开束缚将军一族的法术,他说了慌。实际上,这项仪式是为了扭转当时的形势,使宇文将军从那次劫难中活下来。

那就需要找到将军的转世身,宣帝的转世身,用寒月刃来施行,用施行者的性命来交换,这是他临死前宣帝身边的方士告诉他的。他能感觉到文惜时跟将军确有某种联系,所以他找上文惜时,但现在看来,似乎出了点小差错。

这差错和这谎言可不是他能解释得了的。就连方士那时候跟他说的话,他也不是完全懂,好像只是走了个形式,结果却穿越到了现在,要比他所在的时代早了几十年。

“对了,她身上的那把刀很重要。”芳川忽然想起寒月刃,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派上用场。

“她也很看重。”肖玉看得出来,虽然文惜时急着找芳川,但对芳川来说,她连那把刀都比不上。

你在十分关注且关心某个人的时候,他的世界里你却扮演着路人甲乙丙丁,甚至是可以用来牺牲性命以达到自己目的存在,真是不对等的关系。

“刀就先寄存在肖公子这里了。”两人彼此拘礼告别。

肖玉派人送他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