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七十九章(1 / 2)

邹欣玲一边戴耳环,一边夹着电话,“我会亲自去接夫人和大小姐,等一下我们三鼎甲见。”

“嗯,好。”许正阳正要挂断电话,突然听见邹欣玲唤自己。

“哦对了,阿正!穿漂亮一点,我让jas给你送了两套意大利定制的西装,扎领带带袖扣,ok?”邹欣玲叮嘱着,“今天是公布话事人和财权,别给陆先生的丢脸。”

许正阳既没应承也没反驳,只是挂了电话扔在了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立柜侧门穿衣镜里西装革履的自己,正了正领带。

龙头会的时间是早上7点准时开始,以至于许正阳到的时候还没几个人到,看了看表,刚6点。

“正哥,早茶吃什么?我去给你买?”这小弟有些面熟,但却始终叫不出名字。

许正阳这些日子以来已经学会了什么叫做戏做全套,偏了偏头,笑了,“小笼包,谢谢。”

“不要咖啡或者奶茶?”小弟又追了一句。

“不用了。我喝茶就好。”扬了扬手中的茶杯,许正阳婉拒了他的好意。

小弟一出去,坐在对面的顾凯风就开了口,“正哥看来不喜欢喝奶茶?不过我们这帮人就算是喝奶茶都要多加两袋糖。”

说话说得一语双关,许正阳怎么会听不出来,“我不喝甜的很多年了。”

“这么自律?”顾凯风扬起嘴角,不顾刚进门的伏仲庭在身边坐下,“那我们恐怕是吃不到一起了,我这个人,什么都要加点糖的,”说着,故意把奶茶盖子揭开,撕开袋糖,眼神带着询问看向许正阳。

许正阳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来一往间,充斥着博弈的味道。

整整两袋糖撒了进去,顾凯风不疾不徐的开了口,“阿胜的骨灰带回来没有?”

许正阳不动声色,“带回来的只有陆先生的骨灰。”

“你的言下之意是阿胜的命就不是命了?”坐在边上一直没说话的郭献真环抱着双臂表情冷冷的看着许正阳。

“那你的意思是阿胜的命和陆先生的一样值钱?”许正阳一边玩儿着桌上不知道谁的打火机一边头也不抬的反问,仿佛事不关己。

郭献真的脸一下就沉下来了,她是绝对不敢用陆先生的名头开玩笑的。

六个老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为首胖胖的白发老头人还没坐下就开口,“我还没掀开帘子就听见你们在吵。夫人还没到,你们吵什么吵?”

在场的人纷纷起身,许正阳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也大概能明白这四个老人在五芒星里的位置。

待六人坐下,那白发老头看了看许正阳,“阿正是吧?陆先生从前时常提到你,你能这么护着你的主子我很高兴。”手一指顾凯风,眼睛盯住他,“阿风我今天就问一句,我宗岩有没有资格坐在这里说话?”

宗岩的语气明显是有些动了气,顾凯风又怎么会跟他顶,笑着绕过椅子,吴家亮从一旁的柜子上拿出几个杯子一一摆好,又一一斟茶,“宗爷何必生这么大气,小的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们计较了。”

一旁的另外一个老头饮了一口茶,不轻不重的放下,“阿风,不要怪我们六个倚老卖老。陆先生向来治家最严,他如今尸骨未寒,你就纵容你小的放肆,你当我们是死的?”

顾凯风笑着躬了躬身,“袁爷教训的是,是我治下不严。”

但很显然,袁爷并没有打算就这么算了,“阿风。当年我们几个跟着陆先生的义父打天下的时候,你们几个尿布都还没洗干净,怎么今天陆先生前脚走了,后脚你的人就要造反?到底是她想反还是你想反?”

“袁爷这话是不是就严重了?”伏仲庭颜色淡然,偏了偏头。

吴家亮听了这句话知道袁爷听了一定动气,“袁爷,阿易不是这个意思。”

袁爷点了支烟,觑着眼睛,“家亮,你不要以为你在港城股灾的时候立过功就有资格在我们面前做和事佬!我袁立生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你当初玩儿的是我们二十几年前玩儿剩下的!就你那十个亿的花头,我怕你不够看!别忘了,义辉的事他是办砸了的!”

许正阳在一旁垂着眼睑品茶,小弟买回早餐掀开帘子一看这剑拔弩张的样子,错愕的站在门边不知是进是退,一脸为难的看着坐在一旁的陆俊言,陆俊言却不看他,任凭几个手底下的人和长老们唇枪舌战也没有出来说话的意思。

六个人中稍微年轻一点的那个嗤笑了一声,抠了抠耳朵,“规矩定了是要人遵守的,sa,我说的对不对?”

“对,文叔说的当然对。”陆俊言被被点了名,但说归说,却纹丝未动。

费震声坐在角落里抬眼看了看为首的六个老家伙,表面平淡没有任何异样。

“震声你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开心啊?我这个老家伙讲你女朋友,你好像不是很满意?”文数笑嘻嘻的,可听在其他人而耳朵里却句句带刀子。

当然了,混了一辈子的老江湖,怎么会心无城府呢。

费震声手按着打火机齿轮在桌面上“唰”的滑过,帅气的甩了甩,点着了叼在嘴里的烟,“文叔别开我玩笑了,晚辈怎么可能因为前女友对您不敬呢?”顺手弹了弹烟灰,“就算是我现在的老婆受了委屈,晚辈也不敢。只不过说句实在话,今天夫人会公布陆先生遗嘱里的龙头和话事人,大家情绪难免紧张。这么重要的日子,弄得到处都是血,不太好吧?”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好?”

门外传来的声音让许正阳愣在了原地。

他完全忘记他是如何看着她身着一袭黑裙,礼帽的半边纱遮住了半张脸,若隐若现的红唇露在了斜着的面纱外。

她迈出的每一步都像是一帧帧放缓的画面,随着高跟鞋落地的每一声叩击着他的心房。

这么多年,他思考过上万种可能性,但却怎么也没想到是今天的这一种。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好像这具躯体是个空壳子并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