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鞅不用特意看殷菲郁，也能猜到现在结结巴巴的小姑娘脸上一定又很精彩。他笑着回答：“蒋樊知道的不算太多。”</p>
提着的心顿时落下了一大半，师兄应该是没发现自己的失态吧？</p>
殷菲郁捂着心慌慌的胸口，轻轻地吁出一大口气，开动脑筋接话：“不算太多是多少啊？”</p>
黑袍瞒得太好，若不是最后出了点问题不得不动用蒋樊一干鬼修们，这些鬼修们还只是自顾自地修炼，偶尔帮着黑袍看着点刚收入的小鬼们。</p>
蒋樊在为黑袍出了个浑水摸鱼的主意后才从黑袍透露出的言语中猜出了一星半点。</p>
黑袍对着蒋樊透露出更多的信息：“我们需要找样东西，但是现在对那样东西只知个大概，所以派了几个妖在暗中寻找。小妖们的手段虽然出格了一些，但都还是很有分寸的，做得很隐蔽，那些凡人应该是查不出来的。”</p>
蒋樊又花了心思，巧妙地打探了更多消息。</p>
他双眼发亮地看着红馥，努力吹嘘着自己的作用试图谈判：“黑袍虽然隐瞒了许多，但是我与其他鬼修不一样，我是黑袍最看中的心腹，可以说他许多事情都多多少少是要经过我的手的，哪怕他隐瞒了，我也能猜出个大概来。”</p>
红馥笑笑：“重不重要不是你说了算的，说不准你以为重要的事在我们看来都是无关紧要的。”</p>
蒋樊知道红馥不信，几番来回拉锯后，他决定下个钩子，说一点留一点。于是他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那些小妖虽然做得隐蔽，但是还是有蛛丝马迹的。他们已经在你们眼皮底下做下了许多桩事。你们不是以帮助凡人不受修行者伤害为己任吗？这些事情，虽然伤害凡人们不严重，但却实实在在是对凡人动了手了。”</p>
红馥适当地露出了一丝兴趣：“哦？”</p>
蒋樊觉得计策成功了，神态自若：“我知道我罪行难书，若是被送进地府必有酷刑加身。但是，我却自觉还有些能力，留着有用之身为诸位效力想来更有用一些。”说罢，他还有意无意地偷瞄着熊猛。</p>
老实憨厚的熊猛看上去愁容满面，奋笔疾书，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熊猛不时猛划一阵，或是突然猛地换个位置继续书写。</p>
显然是不时出错或是来不及记。</p>
红馥看上去心动了似地皱眉看了看熊猛，饶有兴趣地看着蒋樊：“你想为我们效力？”但又有些迟疑：“不过，以你所犯的罪……”</p>
蒋樊立刻道：“在下只是从犯，从未亲手伤过一人性命。”</p>
熊猛的手抖了抖，从现有资料来看，蒋樊没有撒谎，他的确没有亲手伤过人命，不是在一旁出出主意就是假手于人而已。</p>
老实孩子突然有点佩服这位鬼书生的能力。</p>
红馥似乎更心动了，皱着眉看着突然停笔的熊猛，不满地嘟囔：“黑熊，别发呆。”</p>
等熊猛傻笑着继续奋笔疾书时，红馥才转头继续看向蒋樊。</p>
善于揣摩人心的蒋樊立刻从红馥眼中看见了一丝松动，愈发打蛇随棍上，又说了一通指天发誓的鬼话。</p>
红馥笑着听完了，有些犹犹豫豫的：“不过，你现在说的这些暂时还不足以……”</p>
蒋樊忙道：“我可以再说得详细些，你们核对无误后再考虑我的提议。”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和卓越能力，他甚至提议，“我现在可以写两个案子的时间、地点以及赃物。”</p>
红馥这回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纸笔放到了他面前。</p>
蒋樊提起笔刷刷地写了洋洋洒洒的一篇字，速度的确很快。为了显摆自己的能力，他写得格外认真、也格外潇洒，哪怕被铁链子锁住了不得自由，他也尽量让自己显得风度翩翩。</p>
看似与熊猛有云泥之别。</p>
红馥拿了那满满的一张纸，兴致盎然地扫了眼，懒洋洋地收了：“黑熊，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然后她聘聘婷婷地出门了。</p>
黑熊老实地应了声，头也不抬地继续与笔录苦战。</p>
蒋樊却机灵得很，早就偷偷地瞄着红馥了，只觉得红馥离去时虽然极力镇定，但还是掩不住脚步匆匆和慌乱。</p>
他心下大定，觉得自己绝处逢生了。</p>
殷菲郁听得奇怪：“师兄，你们真的决定宽恕蒋樊的罪行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