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留……</p>
师兄这话里是不是还有点遗憾的意味？</p>
这可能得怪自己吧？</p>
如果自己不跟去，师兄不用担心自己会受伤害，是不是就会收着点，只伤了他们就都能抓回来？</p>
身为新晋女友的殷菲郁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两句宽慰一下：“师兄，这是他们执迷不悟。刚入公墓时我们遇到的那些鬼都迷途知返而保全了魂魄。”</p>
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她偏头看着费鞅笑：“如果他们能以前面那些鬼为榜样，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了。”</p>
费鞅闻言瞧了殷菲郁一眼，小姑娘看见他转过头来，脸上的笑意愈发得真挚甜美了。于是，他也笑道：“的确。抓进地府，他们也是要受酷刑的。”</p>
殷菲郁又连珠炮似地问：“蒋樊还说什么了吗？那个小妖们到底去做了什么事？金泽铭都能猜到一点，蒋樊是黑袍的心腹，应该能猜到更多内幕吧？我觉得小妖们做的事是不是更重要，所以才想着要遮掩……”</p>
路口绿灯刚亮，车随着车队缓缓而行。</p>
她也跟着看了看路，再往前，前方路口右拐进去后大约三百米能看见一家小吃店，以前曾跟丁晓晓一起吃过，味道还不错。“掩”字刚一出口，她伸手指路，舌头直接拐了个弯：“师兄，师兄，你前面右拐好不好？”</p>
费鞅的目光也顺着殷菲郁的手指看了看右前方，随手开了右转向灯变道拐上了右转车道，顺口问：“怎么了？”</p>
殷菲郁收回手，微微偏头望着费鞅笑：“那路上有一家生煎包做得很好吃，师兄，我想去买一点给你当晚饭好不好？”</p>
……不过如果能一起吃就更好了。</p>
费鞅狐疑地瞥了眼殷菲郁，小姑娘那笑容下隐藏了些什么他还是能猜出一点的。</p>
小姑娘现在已经会迂回作战了啊。</p>
汽车在殷菲郁的指路下停在了店门前的停车位上。</p>
殷菲郁还在叽叽喳喳地介绍：“师兄，他们家不仅生煎好吃，粉丝汤做得也很好，你要不要也打包一碗回去？”</p>
她挽住费鞅的手后走路都不专心，只侧仰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费鞅：“师兄，你不用担心时间长了粉丝会糊成一块，他们是把粉丝和汤分开放的，回去后再倒在一起吃，味道只比在店里吃差一点儿。”</p>
辟谷是再不可能了！</p>
摊上一个爱吃且会变着花样地以劝吃为主要工作任务的小姑娘，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清清静静地辟谷了。</p>
费鞅笑道：“好。”</p>
说话间已经到了店门口，推门进入，才刚过五点，店里客人不多。</p>
进门就是收银台，殷菲郁显然熟门熟路了，站在收银台前看着墙上的菜单，还不忘努力一下：“但是，最好还是在店里吃好，打包回去那么长时间，味道还是差点儿的。”</p>
想看着师兄吃饭，不然……总之，就是想跟他一起吃饭。</p>
小姑娘眉眼间略透出不满，唇角微微往下，委屈得很。</p>
小姑娘心思浅，费鞅能猜出来。他也想让小姑娘在自己身边多待一会儿，可是他对殷爸爸有过承诺。</p>
但是，如今当着外人的面，他也不好说得太明白，只隐晦地告诉小姑娘缘由：“你在竹林里时，我是答应过你爸的，下了保票你今日一定能赶回家陪你妈妈吃晚饭的。”</p>
那一日，他在殷戍国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心中勉强估算了个时间，心内有丝忐忑，但语气却还算坚定：“小殷后日傍晚前一定能醒。”</p>
殷戍国可不是殷菲郁，并不好随意蒙混过去。相反，他精明得很：“那么，费先生，后天，我让她妈妈在家等她回家吃晚饭。”</p>
未尽之言自然不必说，费鞅也心知肚明。</p>
殷菲郁一怔，眨巴眨巴一双好奇的眼，张了张嘴，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只是道：“那么，我陪你吃完了再回去。好不好？”</p>
不等费鞅反驳，她又半开玩笑地娇声道：“我陪你吃呀，防止你回去后不好好吃饭呀。”</p>
费鞅失笑：“你买……”</p>
……你买的我怎会随意浪费？</p>
话刚出口，他才发现殷菲郁已经转向收银员客气地笑着点菜了。</p>
后半句话就只能无奈地卡在喉咙里，默默地咽回去了。</p>
他透过窗望着窗外被笼在余晖下的景物，现在还算早，应该还是来得及的吧？</p>
殷菲郁挑了个极偏僻的位置坐，与周围零星的客人们都隔的颇远。如今人不多，上菜速度很快，不一会儿服务员就端着粉丝汤和一碟生煎包来了。</p>
殷菲郁殷勤地将粉丝汤端到费鞅面前，自己只是随手取了个小碟子，拣了个生煎包放在小碟子中，介绍：“师兄，他们家生煎包与别处不一样的。他们家的如小笼汤包一样，吃得时候得先小小地咬开一个小口子，将里面的汤汁吸出来，不然很容易被溅一身。”</p>
这是热情的肺腑之言，也是沉痛的经验之谈。</p>
费鞅看着殷菲郁不由地笑起来，尝了那粉丝汤。看着殷菲郁有些紧张地盯着自己，一眼不眨的，他忙笑道：“的确很好。”</p>
殷菲郁这才松了口气。她看看周围，周围没有人，随即她小声地重提刚刚的话题，他好奇道：“师兄，你还答应我爸什么了？”</p>
还答应了什么？</p>
殷戍国不愧是商人出身，管理了公司许久，懂得趁胜追击，为女儿争取了许多权益。</p>
但是，费鞅自然也不会不乐意，由着殷戍国开价后都一一答应了，只除了一条。</p>
他还记得老辣的殷戍国当时没有能隐藏好的情绪——惊讶。想来殷戍国是做好了会被杀价的准备的。</p>
费鞅笑道：“也没什么，左不过就是些补气养血、固本培元的丹药，反正他不提，我也是会给的。”</p>
……至于没同意的那一条，殷爸爸提及的拜师：“若能成为师徒，师父有命弟子服其劳。再有这样的情况，作为父亲的我自然不会有半句废话。”</p>
费鞅自然委婉拒绝了。开玩笑！好端端的，为何要给自己增加人为难度，差了辈分多不好。</p>
他可不是姑姑，也不想当姑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