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蓁几乎要放弃抵抗,就此随波逐流了。
可是任白却没有给她半推半就的机会!他就只是抱着她,其他的什么也不做!
妈蛋,这男人实在太不给力了!
他强有力的怀抱,的确断了她试图离开的后路,但也绝了她想要为所欲为的内心……
心中饲养已久的小黄鸡被牢牢关在鸡笼里,赵子蓁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羞恼,心中欲*火焚身饥渴难耐,然而事实上却啥也干不了,只能默默流泪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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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阳刚刚露头,城市笼罩在朝阳的光晕下,街道开始热闹起来,行人车辆渐多,来来往往,匆匆忙忙,又是充满活力的一天。
高楼之上的某间卧室,墙壁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嘈杂声,有温和的阳光从轻薄的浅色落地窗帘透进来,将床中央相拥而眠的两个人影的轮廓映衬得越发清晰。
床头上是半杯早已凉透的牛奶,还有一台正在安静工作着的加湿器,袅袅的白雾蔓延至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是早晨最清新的气息。
女孩棉质睡衣的下摆不知何时被蹭着卷了上来,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背,男人麦色的手臂就这样毫无阻碍的贴上她腰上的肌肤,小臂上起伏的肌肉线条结实但并不夸张,完全不同的两种肤色,属于女孩子的柔软和男人的坚硬,紧挨在一起,构成最和谐的色差。
赵子蓁幽幽转醒之时,意识还有些混沌不清,只是腰间紧锢着的手臂太有存在感,还有横在她下半身那条无比嚣张的大长腿。
美好的一夜就这样过去了,然而她却什么也干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好的扑倒机会平白溜走。
她长吁感叹了一番,偷偷抬起脑袋瞄一眼头顶上方的那张俊脸,他还在睡呢……
然而她只是稍稍动了动,身后拥着她的男人便有了反应,喷洒在她脖颈间的呼吸乱了几分,略显粗重,能感受到对方胸膛处的心跳明显加速了不少。
赵子蓁急忙闭眼装睡,毕竟眼下这种情况实在不适合由女孩子来主导。
她只需要在“醒来后”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低眉顺眼默默垂泪,唤醒他心中的良知,顺带让他负起一个男人该负的责任!
宿醉后便是钻心般的头疼,任白低低地喘息了一声,深呼一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
然而就是他睁眼后看到的第一幕,让他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也顾不上泛疼的太阳穴,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的震惊之色。
床中央蜷缩成一团的女孩有着他再熟悉不过的模样,细软的及肩短发,白皙莹润的肤色,卷翘浓密的长睫毛,嫣红饱满的唇瓣,因睡意而泛着几分潮红的脸蛋,以及——脸颊处那个显眼的牙印……
牙印?
任白目光一顿,眸色转瞬间沉了下来,昨日醉酒后的零星片段在脑海中不断闪现:不算完整的记忆画面中,那个失去理智控制的男人,捏着小姑娘的下巴,屈身逼近,然后一口咬在了他的脸上。
柔软细嫩的触感清晰又真实,还有小姑娘泪眼汪汪的可怜模样……
任白按着自己的眉心,垂眼看着赵子蓁颤动的眼睫,眼中是化不开的深重墨色,他缓缓沉下一口气,面对这一地鸡毛的狗血场景,头疼得更厉害了。
这时,身心饱受摧残的赵子蓁“悠悠转醒”。
她慢慢坐起身,照旧把自己蜷缩成可怜兮兮的一小团,两手抱膝抵着胸口,呆呆的凝望着任白沉郁紧绷的面色,将多年的演戏功底发挥到极致。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素净的小脸上先是浮现出怔愣,然后变为惊讶,再转变为悲愤,最后只剩满目的凄凉。
“呜呜呜呜呜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对我一个女孩子如此残忍,我的清白没有了,呜呜呜呜呜……”
凄凄惶惶的抽泣声断断续续,赵子蓁捂着脸,小身子抖啊抖,上扬的嘴角差点就遮不住了。
“行了,戏演过了。”任白无语扶额,瞥着她拙劣的演技,忍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下去了,毫不留情地揭穿她,“我知道你早就醒了。”
干巴巴的哭声戛然而止,赵子蓁把头从枕头里抬出来,怨怼的小眼神化为无形的刀子,戳向床尾的男人。
干嘛揭穿她啦!还嫌现在的气氛不够尴尬吗?!
任白清清嗓子,喉结几度上下滚动,薄唇张张合合,却始终无法再说出一个字。
他沉下一口气,缓缓将视线放回赵子蓁身上,目光却在不经意间触到她宽松的睡衣领口处,那漏出的一截白白软软的小香肩。
像是触发了一个楔子,昨夜朦胧暧昧的片段纷至沓来,他只觉喉头愈发艰涩干燥,良久,才挤出一个字,“你……”
你什么你?老娘不想听你的任何辩解,只想要你负责!负责!
赵子蓁捏紧拳头,志在必得的小眼神追逐着任白躲闪的目光,索性不再掩饰自己狂野的内心,“反正昨天的事情都是你的错,你认不认?”
任白眼睫一颤,没有过多思索,更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深吸一口气,“我认。”
她继续恶声恶气地逼问,“那你负不负责?”
任白抬眸,漆黑的眼瞳中掠过几分莫名的情绪,声线是压抑的低沉微哑,“你,要我如何负责?”
如何负责?
赵子蓁桀桀的狞笑起来,一边摩拳擦掌,一边坐直了身体,扬起下巴,娇横地命令他,“你先把眼睛闭起来。”
她脸上暴露出的不怀好意实在太过明显,任白眼中闪过挣扎之意,但在她的不断开口催促下,只得如她所言闭上了眼睛。
视觉被封闭,听觉和嗅觉变得格外敏感,他能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逐渐逼近至他身前,还有她身上那种淡淡的奶香味。
赵子蓁挪着膝盖来到男人身前,咬唇看着他好看的眉眼,明明还没做什么,一张脸却轰轰烈烈的红成了个大西瓜。
不过想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只稍稍纠结了一小会儿,便不再犹豫,心一横,压下脑袋,在他凉薄的唇瓣上,飞快地落下一个极轻极浅的吻。
或者从严格意义上都算不上是个吻。
她倒是想来个浪漫又缠绵悱恻的法式热吻,只是内心深处的怂包本质不支持这一大胆的想法。
她霸道的宣告声藏着小女孩特有的心思,难掩稚气,“既然你占了我的便宜,我就拿走你最珍贵的东西!”
她顿了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带着期待和些许不安,追问了一句,“这……是你的初吻吧?”
在她落下那个吻的后一秒,任白就已经睁开了眼睛,唇上残留的软糯触感和她特有的气息比昨夜的记忆来得更加真实。
此刻她的身体还是保持着前倾的姿势,就和刚才吻他时一样,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紧紧盯着他,粉蓝色的睡衣衣角已经被她揉成皱巴巴一团,捏在衣摆处的手指略微有些泛白,显示出主人内心的不安和忐忑。
任白的视线一路往上,滑过她纤细精致的锁骨和脖子,肉嘟嘟的耳垂,最后停留在她嫣红饱满的双唇之上。
回想着刚才那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他的目光又黯了不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