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澄玉坐在车上慢慢停止了哭泣。
她开始只是难过痛苦,但是慢慢的她想清楚一件事。
别人可以用邪术做坏事,她也能用自己的能力做好事。
她要更强大的能力做更多的好事,要帮助更多的人。
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
所以，她还是要钱。
要更多的钱。
有钱才可以买血，喝了更多的血就可以变得更加强大。
虽然目前还没有发现喝血和强大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但第六感告诉她，事实就是如此。
而且，不能用夫君的钱。
因为夫君大概率不会同意她去做这件事，况且她也不想让夫君担心。
她并不会急于这一时。
等到能够确定血液与自己能力之间的变换规律以后,等到能够自由控制自己的身体和能力以后，再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夫君会更好。
到那个时候夫君不用为自己担心,也不用因为自己不听话而生气了。
她很想听话,她已经死去成为一个僵尸,来到这个世界一定是宿命将他送到夫君身边。
她应该乖乖的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夫君身后，想办法让夫君心属于她。
可当她发现了这个世界的不对劲,她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做别的事情,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或许并不仅仅和夫君的宿命有关。
她不想当救世主,但她想做点什么。
古澄玉拉开车门，韦恩还在外面站着，见她要出来连忙过来,“要什么？”
这时他才发现古澄玉身上的外套。这外套或许是莫总放车里的，可是……
小祖宗真的不热吗？本身就穿四五件还要套一件外套？而且口罩帽子墨镜就一直带着，不闷？
“那个模特的工作,我要去。”古澄玉说。
“嗯？”
“请韦恩哥哥帮我联系对方。”古澄玉再次说。
“这个是没问题,可是……”韦恩有些为难,“莫总不是不同意吗？”
“那我自己去联系。”古澄玉说罢就要关车门。
“你怎么联系？”韦恩把着车门问。
“去网上搜。语音输入。”
“……”小祖宗是铁了心要自己找工作。会不会和莫总刚刚生气有关？
可是别人父女俩的矛盾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道，“这样吧，我帮你联系一下他们，看他们还招不招模特。剩下的，你自己劝莫总吧。”
古澄玉点头。
韦恩很快联系好了对方，对方要求看生图。
古澄玉脱了外套站在车内让韦恩给她拍了一张发给对方，对方立刻打电话过来，“明天带过来！一定要带过来！”
韦恩连连说了十几个好以后那边才放心的挂断电话。
“我就说以你的实力不可能找不到工作。”韦恩感慨，“这大概就是老天赏饭吃的真实写照。”
韦恩想到莫霖瀚有些紧张：“不过你一定要说服莫总，否则韦恩哥哥就成了大骗子了。”
古澄玉点头，“我知道。谢谢韦恩哥哥。”
“不客气！”
这么漂亮的小祖宗不去当模特太可惜了。他这也算是为了广大颜狗们谋福利。
前提是小祖宗能说服莫总。
莫霖瀚站在角落发呆。
他原本是想去车上休息半个小时陪陪小僵尸的，结果小僵尸把他气得够呛。
越想心里越恼火，之前小僵尸对他的话选择性的听他也不是特别在意，毕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可现在他才发现再这么下去小僵尸迟早会吃亏，因为她太自以为是自作主张！完全没有别人说话的份！
这个毛病一定要改。
如果她不好好保证，就算哭一晚上他也决不妥协。
五分钟后——
可是自己刚刚的话是不是有点太重了？
小僵尸虽然有的时候选择性的听他说话，但她也不完全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僵尸。
对于自己的安全还是很在意的。
突然离开保姆车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
而且，他好像也不能这么武断的断定小僵尸一定出去了。
他身上那件外套有可能是韦恩给的呢？韦恩家的小孩虽然没这么大，但也有可能是别人家小孩的衣服被他顺手拿过来了。而且那件衣服吊牌都没剪，说不定就是韦恩送给谁的或者谁送给韦恩的。
眼前又浮现小僵尸那泪眼朦胧的样子，她那么委屈该不会就是因为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凶了她？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小莫。”副导演叫住莫霖瀚：“接下来是你和小彭的戏。”
彭俞明？瞟向远处也正好抬头看自己的彭俞明，莫霖瀚终究放弃了回去找小僵尸问个究竟的想法。
和彭俞明对戏，最好不要在“迟到”之类的茬上出把柄。
这场戏大概拍到七点半，在韦恩预估的时间内。
莫霖瀚上了车，斜眼看了旁边一眼，古澄玉正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撑着下巴靠在车门上看着窗外——在生气？所以真的是自己说话太重了？
回去再细细盘问，如果真的是他的错他会道歉，但如果是小僵尸的错……
车正要启动，有人敲车窗。
莫霖瀚往外望去，看见了挡在出口的林天深的车。
该来的，总是要来。
林天深直接到剧组来了，莫霖瀚自然不会再避而不见，让韦恩开着车跟着一起到了公司。
进去后林天深打量着坐着轮椅的古澄玉，问：“不会走路？”
莫霖瀚回答：“会，但她腿脚不好，走的慢。走一会还要休息。”
林天深收回视线，“什么病？那个医院检查的？”
“就是身体虚，我家中医西医都检查过。”画外音就是不需要再去检查。
林天深眼睛微眯：“私生女？”
莫霖瀚没有说话。
“之前我不希望她和你有血缘关系，但是现在我希望她是。”林天深示意小晴和韦恩带古澄玉出去。
古澄玉不肯出去，莫霖瀚摸了摸她头上的鸭舌帽：“乖，在外面等我。”
办公室的门关上，林天深继续：“我刚刚得到B市刑警特殊案件调查组的内部消息，上个月失踪的两个孩子的尸体找到了。死在一个LTP手中。根据可靠信息，那个LTP还在医院附近的施工路段诱拐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据说当时那个LTP已经打算再次实施犯罪，但没有成功且现场有点怪异……咳咳。”
一不小心就说得有点多的林天深将话题扯回来：“只是那个小女孩到现在都没找到，附近也没有监控拍到。且目前为止，也没有符合情况的家属报失踪。”
从林天深说第一句话开始，莫霖瀚心里就隐隐有不好的预感，直到最后一句话落下，那预感便是落实了。
怪异的现场林天深没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怪异法。他唯一能够肯定的是那个消失的小女孩很有可能就是古澄玉。
所以她才会慌乱地害怕的哭泣，那个人难道对古澄玉……
莫霖瀚握紧了拳头，注意到这一点的林天深眉头微皱，而后接着道：“之前你说她是你亲妹妹，这件事很好处理。只要你咬紧牙关，她可以永远是你的亲妹妹，也可以将来某天身份公开。”
林天深靠在老板椅上看着莫霖瀚：“但是现在，我要亲子鉴定报告。不管是你和她的，还是你母亲和她的。各大社交软件的头条和新闻推送我还会再压三天，三天之内，我要见到报告。如果没有报告，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你知道你面临的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莫霖瀚当然清楚。
曾经抑郁症爆发的年头，他被一堆莫须有的罪名骂得狗血淋头。
如今LTP犯案，他身边还跟个不明不白的儿童，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多少支能够诛心的笔准备长篇大论分析得“头头是道”，坐实他的“犯罪嫌疑”。
林天深叫他来，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要伪造一份亲子鉴定并不难，难得是做谁和谁的亲子鉴定。
做莫母的，还是做他的。
“今天就谈到这。”林天深按下电话：“小晴，进来。”
小晴打开办公室的门：“林总，咖啡还没磨好。”看林天深亲自接人，她还以为要呆的久一点就多放了点咖啡豆。
“不用端，他们要回去。”
“是。”
“林总，多谢提醒。”莫霖瀚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