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霖瀚却正开了眼睛,瞳孔里倒映着古澄玉的小脑袋,“不是要睡觉吗？怎么还不睡？”
“这就睡。”古澄玉缩回脑袋躺回椅子上。
迷迷糊糊中,莫霖瀚只觉得脖颈处有些发凉，睁开眼就见古澄玉站在他的大腿旁，两手撑着他脑袋旁的座椅，露出獠牙准备咬他。
莫霖瀚坐起身将小僵尸抱住放在腿上，随手拿起一个水杯抵住古澄玉的嘴。
短小的獠牙在水杯上“咔咔咔咔”张合。
“澄玉？”莫霖瀚轻声唤她，可古澄玉的眼睛里只有那洁白带着点性感的脖子。
“莫总。”门口响起韦恩的叩门声,“差不多快到您的戏了。”
“知道了，你先过去。”莫霖瀚将杯子拿下手捂着古澄玉的嘴。
獠牙刺入掌心,血液直往外涌。
差不多放了三分钟的血莫霖瀚才将惨白的手收回来,古澄玉的獠牙却还没有收回去,上面还沾着血迹，
莫霖瀚用纸巾把那血迹擦了给她带好墨镜口罩放在座椅上,然后又绑好安全带,这才拉开车门,“待会澄玉要是醒了，你让她在车里等我一下。”
说着就拿钥匙锁了车往片场走。
“好。”这就是要他在这里等着的意思？可他连坐的位置都没有，只能大热天的站在没有空调的大棚下,真是可怜。
说起来莫总是不是太过保护小祖宗了，居然连他都信不过还要拒之门外。
其实在莫霖瀚下车之后她就醒了，可是她难受。
古澄玉摘下口罩来到前座打开化妆镜,里面的小女孩两颗獠牙紧绷在下唇上,她伸手戳了戳獠牙,獠牙越发痒了起来。
好想喝血。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血。
“喂老婆，”韦恩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嗯，没事，就是想你了呗，我在大棚里看车呢哈哈哈哈哈，不是老板怕人偷车，是老板怕人偷人。就是……不要说私生女那么难听，小祖宗很可爱的，长得又好看……”
古澄玉循着声音来到韦恩站着的窗口，这车都贴了膜，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却能清楚的看到外面所发生的一切。
此刻韦恩就靠在门上打电话，他穿的是T恤，个子又壮，粗大的脖子看起来储藏着非常多美味的血液。
古澄玉想要按下车窗，却发现车都被锁死了根本打不开窗户。
再者她打开窗户又能做什么？难道真的想吸韦恩的血？
古澄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坐回座椅上捂住嘴。
可是越捂牙齿就越痒，甚至磨着磨着将自己的手给咬破了，可是自己的血的味道不是自己喜欢的，古澄玉用纸巾止血便继续看着车窗外。
窗外人来人往，就像是行走的血袋。
吸一口，只要吸一口，每个人都吸一口的话不会给他们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她却能不再难受。
小僵尸没有注意到化妆镜中的自己獠牙越发的长，且脸色也更加发白。
血液，血液，血液。
古澄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对血液有着这么强烈的渴望，或许是因为意犹未尽。
但此刻的她已经开始呼吸加重，呼出的气体也不是常人无色的气体，而是血红色的，就像是草莓粉洒在了空中，偷着血液的清香。
外面行走的血袋越来越诱人，古澄玉忽然勾了勾手指，刚刚从车旁走过的女人“砰”地改变了行走的轨迹撞在车的后备箱上，吓得韦恩赶忙挂了电话，只见女人疼得龇牙咧嘴的。
“碰……瓷？”韦恩素来心直口快却又笨嘴拙舌。除了碰瓷他实在想不到谁会突然对着一辆不动的车撞出这么大动静。
女人本就被突然的力量带到车上撞得头晕眼花，听韦恩这么说立刻就要破口大骂，却在看见韦恩之后又闭上嘴，一来韦恩长得高壮，二来对方是莫霖瀚的助理。
“脚崴了。”女人捡起地上的东西说了声便离开了。
自己撞车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就算说不是自己相撞的也没人会信。
可是……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自己会撞到车上去？那感觉就好像——好像被什么东西从后面用力推了一把。
女人越想越是后背发凉，赶紧加快速度离开了停车处。
韦恩看着女人的背影只是感觉莫名其妙，要说对方是碰瓷怎么啥都没讹就跑了？还有点逃跑的意味。可若说不是碰瓷，他们这车也没装磁铁啊，再说那女人也不是铁。
对了，这一撞没给小祖宗撞醒吧？不知道小祖宗有没有起床气。
韦恩小声唤道：“小澄玉，你醒了吗？”
古澄玉此刻只是将杯子堵住嘴，她刚刚在做什么？刚刚竟然想将那个女人带进来喝血，要不是被车挡住了……
怎么会这样，她，她怎么会抓人来喝血。
这不是她，不是她！
古澄玉已经慌了，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牙齿很难受。
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
仔细想起来，之前喝了夫君的血，又喝了鸭血，可这两天就只喝了一次……
“砰！”又一个女人撞上了车，古澄玉看着外面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已经完全不知所措。
这下不是她，应该说这下将那个女人带过来不是她的主观意识，而是潜意识的行为。
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
外面的女人没有先前那个撞得重，以为自己是崴了脚和韦恩解释两句便走了。
“小祖宗？”韦恩再次低声喊道，这些女人就跟中邪似的一个个撞他们车上来，起初他还发懵，现在想来会不会是狗仔假扮，就是为了弄醒小祖宗然后偷拍之类。
难怪莫总要他在这里等着，莫总真是有先见之明！
“韦恩哥哥，”古澄玉奶声奶气，因为獠牙在外还有点漏风，更是显得她的声音迷迷糊糊：“叫他们不要来吵我，我要睡觉。”
“好！”韦恩站到车的后备箱前，“谁再敢来撞车，我就让她来撞韦恩哥哥，看是她头铁还是韦恩哥哥的骨头硬！”
“谢谢韦恩哥哥。那我继续睡。对了韦恩哥哥，哥哥今晚大概要拍到几点？”
韦恩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信息回答：“我看了统筹排的表，大概要到六七点，快的话六点，最迟八点。”
“我好困，”古澄玉假装打了个哈欠：“要是哥哥来了也别让他上车，告诉他如果打扰我睡觉就咬他手！”
听着小奶音的警告韦恩忍不住笑了，“好。那你乖乖睡觉，韦恩哥哥给你当保镖，不管是谁，天王老子也不能打扰我们小澄玉睡觉。”
澄玉，多么可爱一孩子，难怪莫总会成为女儿奴。
车里古澄玉却是再次全副武装，从前面的抽屉里翻出几百块钱，拿钱的时候还看到了那个盒子。
那盒子发出淡淡的光让她很不舒服，好在她迅速抽了钱关上抽屉，什么也没有发生。
古澄玉先是想着儿童服装店，自己便立刻出现在一家店门口。
“小妹妹，来买什么啊？”店员看见独自在外的古澄玉立刻热情招呼，古澄玉抬头发现店铺里的监控器只从店面里面开始，此刻站在外面的她没有像站在门内的店员一样出现在监控器内。
古澄玉随手指了一件长款的外套。
店员再次招呼她进去，古澄玉却只是指着外套不说话。
店员便取下外套：“是爸爸妈妈让你来买衣服的吗？这件外套是比你大一点的孩子穿的，是买给姐姐穿的？”
古澄玉将拿钱的手举起。
“那我帮你打包起来。”有生意没有不做的道理，这小家伙一来就指着这衣服说不定就是父母看好了让她来跑腿的，看这小家伙沉默寡言的样子这事估计没少做。现在的父母真的是，不会养孩子就别生，小小年纪怪可怜的。
“拿好，这是你的零钱。这个是衣服。”店员将衣服和钱分别递给古澄玉。
古澄玉转身便走了。
店员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回了店里。
古澄玉找了个没有监控的厕所将外套穿上，这外套的确比她大很多，一穿直接到脚踝了。
但这也正是古澄玉要的效果。
不说话加上乔装，就算有监控拍到也不找到她。
古澄玉快速出了街道，从耳朵里搜集到的信息开始分辨医院的方向，
她选择服装店的时候就已经选择了医院附近的儿童服装店，虽然不知道她的能力能不能精确到这种地步。
虽然可以直接尝试进入血库，但她对自己的能力不是很放心，她害怕进了血库会出不来。到时候就算乔装也没用。
但比起收集信息，古澄玉此刻更大的吸引力是成片的行走的血袋，每个人往她身边过她都恨不得扑上去饱吸一顿。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并开始从欲望中抽出几缕清醒的意识继续收集信息。
很快搜集到的信息里出现了问路人，回答者给问路人指了医院的方向。
那个问路人就在自己前面一点，古澄玉记下路标信息，沿着那人说的往前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才在一片林立的大厦后面看到了十字架建筑。
其实那个距离并不是特别远，但她腿短，走路又慢，为了不摔跤走个十来步就得休息一下。
血液。
穿过长长的正在施工的工地，过个马路就到了医院。
而在这时，一个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小妹妹，你去哪里啊？哥哥带你去好不好？”男人猥琐的盯着古澄玉，他跟了这个小女孩半个小时了，发现一路上她都没有和人说过话，没有问过路，也没有任何的惊慌，想来是自己一个人出门的。
古澄玉并不搭理他，只是绕过他继续往医院走。
男人又拿出糖果：“小妹妹，哥哥有糖哦！”
古澄玉依旧不理他。
这两边都在施工，吵吵闹闹的本就没什么人来往。
见古澄玉不说话那人胆子竟然大了起来，直接抱起古澄玉就跑，边跑边说：“小妹妹，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好玩的，不要叫，叫我就杀了你！”
说着还往她嘴上悟了块纸巾，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气味。
看着渐渐远去的医院，古澄玉獠牙在下巴上磋磨着。
忽然她低头看着男人的脖子。
这不就是来了个现成的血袋？
男人听古澄玉不喊不叫以为她已经昏迷了，迅速将她带进了一个破旧的屋子，这屋子外面写着大大的拆字。
可这屋子里看起来破旧却还是有人住的样子。
男人将古澄玉放下时发现她还醒着吓了一跳，但见她一路上都不反抗又不喊叫以为是个好哄骗的傻子，便把糖果递给她，“乖，不要闹。”
说罢又转身将门关上，然后打开了房间的灯，房间的灯很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