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把衣服换下,沈重霜依然坐立难安,上一次白世宁从叶昭亭他们手里逃走,完全是小白猫帮了她,这一次能有谁帮她?阿尧不了解;寒月更不要提,她的话都不知道有几分是明白的,有几分是糊涂的。
沈重霜就这么惴惴不安直到第二天早晨,漱洗都没赶得上,直接跑到了府衙。她先跑了趟司狱所,趁着交班,问了前一夜统共押回来几名犯人,得知只收监一人时,这才松了口气,慢慢走回照磨所。
到了所里还没坐下来喝口水,叶昭亭急匆匆跑了过来,见照磨所只有沈重霜一人,让她准备准备去跟记审讯孙知县。
沈重霜又忙着准备材料,叶昭亭倒了杯水递给她,说道:“这是临时安排的,还好你今日来的早,我们随王主事一同去。”
“行,”沈重霜接过茶杯灌了下去,边搜集桌案上的文件,边向叶昭亭说:“昨夜将军府遭盗了。”
“我听梁小凡说了,”叶昭亭回答她:“还听说你半夜未归家,穿着男子衣服,被镇抚司的人逮了个正着?”
沈重霜无奈看他一眼:“可别提了叶师兄。”
叶昭亭笑一笑没多问,只道以后不可晚归,京城也不是安全到夜不闭户,说罢又提到前几月城中那几名沾染上邪祟的人家,和漏网之鱼白世宁。
沈重霜又说:“不过,那方将军似乎跟镇抚司熟的很······”自从上次王主事跟叶昭亭说了镇抚司的事,沈重霜就对他们格外留意了。
听了她的话,叶昭亭皱了下眉头,刚想说话,屋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叶师兄!王主事找你。”
“好,我们马上过去。”两人随即跟了上去。
沈重霜跟着叶昭亭一路小跑,好像看到房脊上有只猫窜过去,王主事催的紧,她便没多在意。
到了司狱所,王主事正与当班的交待事宜,沈重霜悄悄问叶昭亭镇抚司派人听记一事有没有下文,毕竟是因为他们才推后了审讯,叶昭亭给她一个手势,示意当下不要多问。
沈重霜满肚子疑惑憋了回去,门口突然闯进的三个人倒是解了她这疑惑,那三人还未到跟前,声音先传了过来。
“王主事,听闻您今日开审孙知县的案子?”
“恩,”王主事没好气回答:“证人、证据已齐,不必再拖了。”
带头那人说:“那我司就奉先前皇上旨意,派两名校尉前来听记!”
王主事没多做考虑,似乎已经预料到这个情形:“旁听记录而已,刑部自有人担当。若是皇上想详尽了解这个案子,审讯完毕后尚书大人自会报告,无需听记!”
“王主事,皇上意思可不单单是旁听记录,要镇抚司做的自然是刑部做不了的事情。”
“哼,那你倒仔细说说是什么事情?”王主事暗自不屑道:“既然划归刑部,刑部自然能做。”
那带头的不说话,只盯着王主事不放,细瞧那三人中有一人竟是昨夜让她躲在身后的那个。
王主事接着说:“你们要是对审讯有异议,就去报督察院、去报大理寺!这案子走来走去也是三法司,六扇门内的事,我倒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
“王主事,这可是皇上授意······”
“我不是说了吗,记录之事刑部自有人担当。”
“可是······”
“尚书大人今日未回府,皇上有什么心思,我不知,奉劝你们也不必揣摩!”
这个时候再接话那就是在擅自揣摩皇上心思,那带头的吃了亏,待那里不动,眼瞧着王主事一行进了司狱所。
沈重霜见昨晚那人并没有认出她,放下心来。
本就是个简单案子,等梳理完毕不到两个时辰就审完了,沈重霜随着王主事从厅堂出来,忽然瞧见院子墙边蹲着只白猫,像极了上午一闪而过的那一只身影。
“诶看那儿!府里进了只猫。”
“好干净的猫啊。”
随行的人也瞧见了小白猫,沈重霜忙把手里东西交给叶昭亭,拜托他帮忙带回照磨所,便朝那白猫跑去。
叶昭亭忙在身后叮嘱:“小心别让它抓了你!”几人笑笑闹闹说着沈重霜小孩子心性,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