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淼终于和方淳闹崩了。
新仇旧怨加在一块儿,吵得不可开交。
导/火/索是苏清淼值夜的时候跑错了客人的房间,客人当时刚洗完澡,无措地裹着浴巾开了门。苏清淼微笑着说,我们这有浴袍您可以换上。客人问,所以呢?为什么这么晚还会有客房服务?苏清淼愣了愣问,不是您说电视不能用,要看中央一台吗?客人说,不是我。
他们这里虽处闹市,但离京西宾馆仅有两公里,每逢京西宾馆住满了,就会有一些特殊的客人住进来。
上头会特意交代是重要接待,不刷身份证,也不许问客人要钱。
这样的客人是什么来头,不言而喻。
苏清淼想到客人在电话里说要看中央一台,到前台看了眼客人们的信息。当晚只有一位客人没有录身份证,她顺藤摸瓜找到打电话的客人所在的客房,边跟客人聊天边调好了电视,折腾了半天,总算没有误事。
第二天方淳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你这样去打扰客人,如果客人以为我们酒店做不正经的营生举报了怎么办?”
苏清淼烦死了她这副德行,气不打一处来:“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慌什么?是你们之前没把管家手机的来电备注标对,我才跑错房间的,就不能自省一下再来指责我吗?”
以前她甩脸色的时候苏清淼从不顶嘴,今天竟然跟她呛声了,方淳不可思议地愣了两秒,质问之余口不择言地冷嘲热讽:“如果你接到电话跟客人确认一下房间号,就算备注标错了也会及时更正,至于闯到客人房里去吗?失职还这么有底气。该不会是你为了攀高枝,故意走错的吧?寡廉鲜耻。”
酒店实行管家制,为客人提供全天候的服务,包括订制鲜花、购买物品、快递投寄等,几乎有求必应。但是如果当天预抵的客人全部办完手续了,他们工作人员是可以暂时离开前台的,甚至等夜核完毕,可以去值班室休息。
前台的电话响三声未接,自动转接到管家手机上,手机则由当值的人保管。
触及到底线,苏清淼这下发飙了:“只有自己肮脏才会觉得别人龌龊。是客人说完自己挂了,又不是我挂的。我刚答应完又打过去有病吗?我失职?也不知道是谁提前一个小时就把管家手机撇我这里,跟着男朋友逍遥快活了,过了几个小时才回来打下班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老是拿公家手机给男朋友打电话,我都接到过两次了,我跟你说事不过三,再有一次我就告诉雯姐。”
方淳知道自己上班时间出去干别的事理亏,故意绕开这个话题:“我用公家手机打电话怎么了?本来就是共用的,酒店又不是你家开的,管得宽。”
苏清淼气疯了:“我管得宽还是你管的宽?我求你管好自己吧!别一天到晚摆脸色找茬。”
方淳反问:“谁摆脸色了?谁找茬了?我摆脸色了吗?我找茬了吗?”
苏清淼愤怒咆哮:“你有!”
方淳翻着白眼哼了一声:“不可理喻。”
吵到这里两个人被贺雅瞳带着人架开了。
贺雅瞳左劝劝右劝劝:“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啊。”
苏清淼还有一万句脏话没还回去,忒不痛快。
陈昱秋来找她的时候她的气还没消,指着天花板说:“你明知道我脾气暴还让我和这种人共事,是觉得房顶太高,我掀不了是吗?谁还不是个大小姐,你要不把她调走,我就罢工。不就是扣工资吗?还能饿死我吧。”
“你在这里又干不长,了不起三个月,跟她计较什么呢?为了跟她争一时之气连形象都不要了。”陈昱秋见状摆手,“算了,你别在这呆了,呆久了闯祸,明天不用来了。”
苏清淼气得站起来:“我能闯什么祸?是把她捆起来打一顿还是泼她一脸浓硫酸?我在你这里受了委屈,嘴上说说不行吗?我叫把她弄走,你却两三句话把我开了,很有总裁架子嘛,那你自己去跟我爸讲,看他会不会怪你办事不利。”
小姑娘气急败坏地扭过头,陈昱秋却笑了:“给你放几天假吧,休息好了再来,不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