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南派陈昱秋去厦门出了趟差,陈昱秋回来的时候带了两桶加了冰袋的海鱼孝敬他。
晚上杀了鱼,烹好了,三个人分。
祝蓉西是个见到吃的就六亲不认的姑娘,在线表演囫囵吞鱼。
陆司南见状说:“你有没有考虑去整个容?”
祝蓉西吃得满嘴都是孜然粉,嘴边一圈都是黑的,闻言抬头,骄傲地说:“对自己长相不自信的人才会去整容,我坚信我天生丽质,犯不着花那个冤枉钱。”
呵,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净败家了,还知道什么叫冤枉钱。陆司南讥讽地笑了笑:“我是说你要不要去开个嘴角,现在你这张嘴可塞不下整个盘子。”
祝蓉西愣了一会儿,旋即反应过来,没大没小地叫他:“陆司南,想打一架吗?”
陆司南敛神威胁:“你皮痒吗?”
这对兄妹……
苏清淼一不小心就咽了根鱼刺,连声作呕。
陆司南急切地问:“怎么了?”
祝蓉西也关切地凑过来:“清淼姐,你没事吧。”
苏清淼表情扭曲地指指嗓子,艰难地说:“卡住了。”
祝蓉西连忙机灵地说:“我去给你倒点醋。”
“倒什么醋,伤胃。”陆司南不信这些土方子,起身亲自找了根镊子来,捏住了苏清淼的下巴,使唤祝蓉西,“去拿个手电筒来。”
“手机的可以吗?也能照明。”祝蓉西说着掏出手机,调出手电筒,照向苏清淼嘴里,并质疑道,“哥你行不行啊,真不用送医院吗?还是让医生来吧。”
陆司南不悦皱眉:“什么毛病都叫医生,医生忙死了。”
他主要还是舍不得苏清淼难受,不管是叫医生上门,还是送去医院,路上都可能堵车,时间长了,刺陷得深了才麻烦。
陆司南接着光看向她的喉壁,看到刺在哪了。
又大又长的一根鱼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吞进去的。
祝蓉西见他镇定自若,知道苏清淼一准儿没大碍,于是为了缓解苏清淼的紧张,她笑着打趣:“哥,需不需要给我嫂子开个嘴角啊。”
陆司南没答应,全神贯注地挑着鱼刺,夹着尖端一点点往外拔。
刺尖出来后,他小心翼翼地调整角度,终于把刺取了出来。
这个过程里,苏清淼的脸跟他的脸挨得极近,她说不了话,时时刻刻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这个人,她嫁对了。
陆司南把刺和镊子都交给屋里的下人,擦了擦手,对祝蓉西说:“你也小心点。”
祝蓉西一时无地自容。
她也不是全然没有良心的,陆司南为她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只不过她的叛逆期持续的时间长,没完没了,总是忍不住想跟他拌嘴作对。
她虽然不认同陆司南是为了她好这套说辞,但跟陆司南对着干对她来说没有好处,她只是习惯了他的庇荫和照顾,不想他离开她身边罢了。
哪怕是被扫地出门也比不闻不问强。
他迟早会娶妻生子,要是她表现得太优秀,他就会提前放手,把她推出去,让她自己飞。
其实她对陆司南是很崇拜的,打小就崇拜。
陆司南很神秘,跟他关系再亲密也很神秘。
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总是忍不住想找他的麻烦,每隔一段时间就想打搅他一下,只要他不理她她就会觉得心烦意乱,他理了就会绞尽脑汁想下一个麻烦他的理由。
看到别的人勾搭他,他爱答不理,却始终对她的事上心,她会有一种得意洋洋的优越感。
她会密切关注他的动态,他上班了,下班了,去谈生意了,她很乐意跟那些旁敲侧击向她打听陆司南去向的女生分享他的日常,那样可以让她觉得她对陆司南非常了解。
她偶尔也会觉得陆司南性格不好,想和同命相连的人一起控诉和讨伐他。
总之她对他并不是男女之间的倾慕,只不过是她太闲了,事儿多,看见他这样的大忙人就想靠近了捣乱。
人到了一定年龄,以前不懂的事都懂了,她也不会像之前那样继续无聊下去了,她该学着克服对寂寞的恐惧,寻找属于她的路。
他们夫妻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唱一和,跟双簧似的,循循善诱,温暖感化,祝蓉西终于下定决心努力生活,找了一份给淘宝店当模特的工作,搬出去和朋友合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