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下旬的H市气温已经不低,室内开了空调。
沈斯越蹙眉,“怎么不穿袜子?不乖。”
他走进衣帽间拿了双草莓图案的棉袜出来,亲手给她套上。
杜晚晚双臂往后撑住身体,看着帮自己穿袜子的男人:“第五天了,不要紧的。”
她明明没有体寒,也没有其他的月经不适情况,哪需要这般注意。而且第五天,大姨妈走得都差不多了,也就只是没有流尽而已。
他的大掌托住她穿好棉袜的脚踝,轻轻摩挲,“以后我会看着你。”
“个人体质不同,我很幸运,没有大多数女生来例假时候的……”
杜晚晚的话渐渐断在他带警告意味的深邃目光中。
她改口道:“好的,我以后会多注意身体。”
沈斯越微微抬起小姑娘的两条细白小腿,坐进沙发,然后手中的小腿自然而然地搁自个儿大腿上。
杜晚晚蹬了两下脚,被他用手肘压下去了。
沈斯越弯唇,眸色深深:“我明天下午要出差,可以麻烦夫人帮我拾掇行李吗?”
“你要去哪里?”杜晚晚在他回答前忙又说了句:“我不知道你要带些什么。”
对于男士在什么场合该穿什么衣服这方面,她并无涉猎。
沈斯越笑了笑,“无妨,我知道就好。”
于是十分钟后,杜晚晚待在衣帽间给他整理明天出差要带的衣物鞋履。
沈斯越倚靠柜门,笑着说:“以后夫人出门,我也为夫人收拾行囊。”
杜晚晚十动然拒地谢绝他的好意:“不用不用,我喜欢自己收拾。”
沈斯越出差三天,杜晚晚准备好三件衬衣与两套西服。
他走近两步,俯首贴近小姑娘耳畔,勾唇吐息:“内裤和皮带。”
杜晚晚羞赧地往另一侧偏了偏脑袋,“那个……私密的东西你还是自己来吧。”
沈斯越跟着往前靠,翘起唇角,唇瓣故意贴住小姑娘的耳尖:“夫人害羞了?”
杜晚晚耳尖通红,“你别粘着我,我热。”
他捉起她的一双小手,摸上腰间皮带,滚烫呼吸喷洒:“我也热。”
杜晚晚仿佛受灼烫缩回双手,后退两步,从他身侧逃开。
沈斯越就势往前压了两步,将人逼进墙角。
杜晚晚后背抵住墙纸,绷得紧直。
她小脸垂得低低的,目光落在男人的大拖鞋上,忐忑不安。
沈斯越垂眸淡笑,张开双臂把小姑娘一把搂入怀抱中。
“晚晚,我知道你在杜家不受待见。但你现在是我沈家的人,谁都不可以欺负你。”
在沉迷网络与青春杂志的那些年少岁月里,杜晚晚不是没有幻想过会有这样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出现,为她阻挡外界的风吹雨打,为她开辟情感上的柳暗花明。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与阅历的丰富,她将不切实际的想法收起,更愿意接受一个自己为自己柳暗花明的未来。
沈斯越的出现就像是一出偶像剧,将平凡普通的她送入一个格格不入的阶级。
杜奶奶的冷漠、杜潇的轻视,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过都是一场虚假的场面——
这是沈家与杜家出于商业合作与家族巩固的需要。
杜晚晚记得第一次见到杜蕴的时候,这位她血缘与名义上、却非情感上的祖母就告诉她:“千岛湖度假村项目,是你的嫁妆,也是斯越的聘礼。”
商场上的事情杜晚晚不懂,只知道,她与沈斯越的结合仅仅是因为一个商业项目。
杜蕴也跟她许诺过,待到合适的时机,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就会结束。换言之,她会变回一个和沈斯越没有法律关系的人。
杜晚晚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认为杜蕴在利用完她后可能会不再认她。
然而,沈斯越喜欢上了她。
或许,这件事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也因此,她获得了来自杜家的财产馈赠。
杜家也不是没有待她好的人,至少大伯母与堂哥杜丞泽对她都还不错。
至于杜潇,严格来说,杜潇对她的敌意来自于对沈斯越的爱慕。除却这一点不谈,杜潇其实也并没有怎么样,她就是有点大小姐脾气罢了。
祖父季正阳常年身在国外,撇开不谈。
沈家这边就要友好得多。
沈爷爷似乎是真的挺喜欢她的,对她很好。
沈斯昂虽然可气,但人也不错。
杜晚晚微张嘴巴,轻声问道:“你说,我是沈家的人?”
沈斯越笑道:“你是我的人,就跟我是你的人一样。”
“沈斯越,”杜晚晚顿了一顿,继续说,“没有人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