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荡”这名声，岳明远自认为还担得起，尤其是在他前世被林瑾然拉下盟主之位，又被囚禁成为他禁脔之后。
林瑾然没废他的武功，他知道自己表哥已经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无论再怎么在他身上泄欲，他也不会反抗的了。他夺走的不仅仅是初夜，还有整个江湖对他的认同。于是岳明远是自己放弃了所有反抗的机会。
——或许真的是印证了他并不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上。
就连他自己，至今想起来这件事，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更不可思议的是那段时间的另一些事情。那些人真奇怪，一边说着他是如何下贱，一边却对他的身体沉迷不已。要不是这些冒着生命危险来一亲芳泽的人，或许他已经和外面完全失去联系了，更不要提照顾同样被软禁的洛桑的事。
岳明远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有什么让他们冒着激怒林瑾然的风险，也要来此一亲芳泽的。也许是他有意遗忘，那段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
北方蛮族入关的那天晚上，整个王朝的陌路......却偏偏也是曲冥教要和武林盟决一死战的日子。所有人都很清楚，他们双方在长久的对峙中消耗了太多的人力，如今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与其继续空耗下去，不如铤而走险，背水一战吧。
王朝的兴衰似乎并没有进到这群江湖之众的脑子里。直到最后他们想的还是自己那一点可怜的地盘，甚至还自己给自己无意义的行为，抹上一点悲壮的底色。那个晚上将要有人回不来。
最后一个和他有着肌肤之亲的人，他自己从前的手下，李书正。那个读书人出身，从来都视一身正气的飞燕堂主。
岳明远没料到来的会是他。
李书正从来洁身自好，不近女色亦不近男色。他低着头，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岳明远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恶劣，但是他心里平静得像死。他向自己从前的下属伸出手去。
“他不在。你知道该做什么。”他说着，低下了头，假装看不到李书正眼睛附近湿红的一圈。
“......盟主。”
“我已经不是盟主了。”
“你到底有何求。”
他叹了一口气，双臂搭上对方的脖颈。明明是男人的坚实的臂膀，落下的时候却没有什么力度。
“决战之地定在哪里？”
李书正环上他的腰，声音低沉微颤：
“邙山。”
待他言毕，岳明远便吻了他。无关爱恨，也无关□□，只轻柔得像一声叹息。
李书正脑子里已经全是浆糊了。他身体滚烫得厉害，下身某个不可说的物件更是硬得像铁，双唇相贴的那一刹那他已经克制不住将人扑在床上，与他唇舌交缠。这样放浪下贱的人，曾经是他的盟主。他以为自己会忍不住落泪，然而最后只是顺从了自己的欲望。
入江湖之前他只是个书生，进了赋云门武艺在各个堂主中间要排倒数，若是从前和岳明远对打过招，只怕是要请对方手下留情。然而现在他这个武学末流之辈骑在门主身上，三两下便剥光扯碎了对方的衣物。任凭那碎裂的布片落在枕边，岳明远只是闭起眼睛不反抗。
“......能带我去吗？邙山。”
他听到岳明远小声地求他。
“......你！就为了这个？”
“啊......”李书正忽然的发狠令岳明远忍不住呻、吟出声，之间扣紧了他的肩背。
“你知道，除了这个，我别无他物能和你换了。如、如果能尽你片刻之欢......”
“根本用不着这样、你是盟主！”
“我早就不是了。”
情潮的热度骤然冷却下来。
岳明远看着头顶上的床帐，眼神却是空洞的。他不知道为何，忽然就不想死在这里。哪怕他肮脏到不配与任何人一战，他还是想——
“我答应你。”李书正抱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