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怡和正被沈然压在书案上亲吻,她忽见书房的门被人忽然打开,晏如风怒气冲冲而来,手握长剑就要朝沈然那里刺去。
“你小心!”她用尽全力将沈然往右侧一推。
晏如风调整方向,右手微挑便将剑刺到了他的右肩上。
“沈然!”萧怡和顾不上身上衣裙不整的模样,只着急地将沈然扶起来。
沈然右肩上的血不一会儿就冒出来染红了他的官袍,他由女帝扶起来后,冷声道:“晏将军擅闯陛下书房,该当何罪?”
晏如风不甘示弱道:“沈相犯上作乱,欺辱陛下,又该当何罪?”
“欺辱?”沈然轻笑了一声,而后直视晏如风的眼眸淡笑道:“我和陛下明明是两情相悦,陛下你说是不是?”
“陛下?”晏如风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按压住心口滔天的怒火。
他想着沈然在南朝向来以权压人,许是他以权胁迫萧怡和,便朝她道:“怡和,是他逼你与他在一起的,对吗?”
萧怡和避开他的双眼,低声道:“没有……”
晏如风手中的长剑倏地掉落在他脚下,他眼眸中盛满了失望之色:“陛下你曾要我帮你除去沈然,是否只是一句戏言?”
萧怡和这会儿说是不行,说不是也不行。
她有些担心沈然知道这件事的反应,果然他眼眸十分冰凉地正望着她。
“这是怎么了?”清渠才追进书房,便看到这场面,吓得都快说不出话来。
她见女帝衣裙凌乱,忙伸手替她迅速整理。
“清渠,快去传太医!”萧怡和看沈然肩膀上伤得颇重,若不是她刚刚用力将他往边上一推,这长剑恐是要直接刺到他心口上了。
“不用了,臣回府中去请大夫即可。”
他的声音疏离淡漠,萧怡和从未没有见到她这般过。
她急忙扯住他的衣袖道:“沈然,你不要命了!”
他自嘲道:“微臣这条命,陛下不是早就想取了吗?”
亏他将一颗心都贴在她身上,原来她早就想杀他了。
降雪轩之事,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萧怡和,就连何问都曾提醒过他。第一批刺客是朝萧怡和而去,那一刻他想都没想,便将她护在身后。她是他心爱已久的姑娘,他怎能让她受伤呢?
第二批刺客的身份虽查不出来,可他是和她去了降雪轩才会遇刺的,她的嫌疑自然最大,当时没有证据指证,他也自欺欺人道那不是她。
“沈然,你先留在宫里,让太医给你看伤行吗?”她强抑住颤抖的声音,用力拉住他的衣袖,就是不让他离去。
她知道若是沈然一走,他们之间的关系恐是再也无法挽回了。
这个因是她萧怡和种下的,她得将这事和沈然说清楚,免得这颗刺以后越扎越深。
“陛下,臣受不起。”他将她的手甩开时,牵动他右肩上的伤口刺得他身子微微一晃,差点就要往地上倒下去。
晏如风的话来来回回就在他耳中回荡,他若是再在这殿中待下去,他恐自己就要支撑不下去了,在这宫中出丑了。
“你别走!是我的错,你别拿你的身子出气行不行……”萧怡和泣声抱住他。
晏如风默然在殿中,看着她和沈然,觉得自己格外多余。
沈然脸色苍白,他肩上的痛意袭来,他终是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身子便往下晃。
幸是萧怡和一直抱着他,才没让他一下子栽到地上,可沈然身形高大,萧怡和一个人哪里支撑得住,清渠忙上前搭了一把手。
晏如风望着萧怡和一脸担忧地望着沈然的模样,他们两人若是有情,必是相处得很久了。
他四年未曾回京城了,不想到他回来之时,他曾经守护多年的姑娘竟喜欢上了别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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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沥的雨声中,何太医手里提着药箱直接被人请到了清鸾殿,他一路着急地问道:“是陛下圣体违和吗?”
小彩一路上听着他唠叨地问这些话,停下步子道:“何太医,这件事你去了就知道了,可是至于你今日真正是替谁诊,万不可宣扬出去,太医院的医档写的是陛下就行。”
何太医的嘴立马就闭上了,他见晏如风此时跪在殿外,也没胆子胡乱去询问,推开侧殿的门直接就进去了。
“何太医,到这里来。”清渠引着他进了内殿。
只见床榻上躺着一名重伤昏迷的男子,女帝正扶在他手臂上轻轻哭泣。
“陛下!”何太医放下手中的药箱,欲朝女帝叩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