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1 / 2)

他身后是护城河,有观光船从他身后缓缓驶过,附近的高楼外墙是绚丽的灯光。

两个人之间车水马龙。

红绿灯还剩下七秒钟。

梅超盯着灯倒计时,胸口流淌着一种温暖的情绪,那是全新的体验,感觉到有什么空缺在一点一点填满。

像是破碎的古董,遇到了懂它的修复师。

三、二、一。

红绿灯转换的那一刻,她的手机也像是得知了信号,掐着点儿响起。

是母亲。

梅超盯着手机屏幕笑了,真巧。

像是面对曾经摔过的坑,她想看看现在的自己,是不是还像当年那么软弱。

一个绿灯,三十秒。

这下她不急着过去了,也学着秦遥那样,靠着树干,眼睛里带着淡漠的笑意看向对面的他。

“喂,妈妈。”

在接通电话的那一刻,气氛急转直下。

梅母,“梅超,为什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对面的男人慢吞吞地走到路口,看样子,他等不及了。

绿灯还剩下十五秒。

十五秒,悄悄地给了梅超砝码。

“喂?梅超?说话。”

梅母的语速变快,有了逼人的气势。

她像是那天晚上的秦遥一样,声音似有似无,“谁知道呢?”

“你说什么?梅超,你给我老实说,你究竟做什么去了?”

秦遥站在她面前,拨了拨额前的头发。

像一株栀子花的女孩手中举着手机,含笑,仰头看他。

他忽然觉得嗓子有些紧,又掏出烟来,还没抽出一根,就被她捏着手腕。

“嗯,妈妈,你放心,我没做什么坏事。”

梅超一边说一边垫脚,她想看清落在他眼睛里细细碎碎的光。

梅母还在电话里说着些什么,可她已经听不清了。

梅超想,这个修复师,不赖。

秦遥被她看得眼睛冒火星子,伸手撩开她披散着的头发,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耳边。

他拿走了她的手机,掐断了电话。

另一只胳膊按在她肩上,一低头,嘴巴就凑上去了。

梅超一瞬间头皮发麻,他嘴巴里的烟味很重。

秦遥不是纯情的小男孩,亲吻是极具攻击性的。

她基本上没什么能够与这个流氓抗衡的。

梅超被他抵在树干上,她的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舌尖退出来,往她嘴角流连,梅超得以喘一口气。

胸脯不断起伏,一呼一吸之间,隔着薄薄的棉料触到他的身体。

看到她这个嫩果子般的反应,他的成就感极强。

秦遥往她脸上亲了一口,下巴磕在她肩上,沉沉笑出声来。

女孩的眼里朦朦胧胧,她大概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也不知道身上的人是谁。

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十四岁的女孩,跪在神龛下面,看着观世音慈悲的面容,整夜想自己的“不知廉耻。”

他手在她的小腹处摸索,向上延伸,毫无顾忌地隔着内衣握上了绵软之处。

“老子刚才就想这么做了。”秦遥在她耳后狠狠亲了一口。

梅超经不起这些动作,身体跟着颤栗发麻。

他由衷感叹,“你身上什么味道?这么好闻。”

素白的手在他胸膛掐一把,“女人的身上都好闻。”

没如她的愿,男人还是在她身上趴着。

夜空里浮着花香,很是浓郁。

她辨别不出这是哪种花的味道。

过往已经遥不可及,却依旧让现在的她痛苦,伤口一如既往地新鲜。

步行道上偶有行人经过,看他们一眼,摇摇头,或漠不关心,或满脸鄙夷。

秦遥挪一步,高大的身体将梅超遮得严严实实。

她觉得很累,人靠在树干上,纤长的脖颈露出来,干净而冷漠。

两个人都不动,就那么交叠着身体,也不说话。

一串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沉默。

“喂?”梅超将秦遥推开。

手机里传来钱多多着急而刺耳的声音,“祖宗,你在哪儿呢?你妈电话打过来了,那语气都起冰碴子了。”

“我一会儿就回去。”她沉默了一下,“帮我糊弄过去。”

“还用你说,我这么机智,我跟阿姨说,你出去帮我买酸奶去了,你一会儿跟阿姨打个电话,说几句好听的,这事儿就过了。”

“嗯。”

梅超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说吧”。

“嗯?”

就这么会儿功夫,秦遥的烟已经又叼在嘴里了。

“不是说找我有事么?”

他语气不明,“嗯。”

“这就是没事了?”

烟雾缭绕,呛人得慌。

“你那巧克力牛奶啥牌子,哪儿买的?”

“好喝?”

“不咋地。”

梅超这会儿不复温柔,“那你问?”

他邪邪地一笑,觉得她这会儿的样子比一开始见到的温顺柔软顺眼多了。

“知道了以后,就可以避开呗。”

“无聊。”

同一时间,津城,大雨瓢泼。

离军事管理区不远的棚户区,秦勇被放高利贷的人扔到垃圾桶边,拳脚如这场大雨一样落在他身上。“别别别,别打了,我儿子是秦遥,他会帮我还的。”

只可惜,求饶的话语淹没在雨声之中。

梅超回到小院儿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她耐心地按照钱多多设计的我故事情节跟母亲道歉,梅母又恢复了那个优雅雍容的样子。

“以后不许这么晚出去了,多危险啊,妈妈多担心。”

“好,知道了妈妈。”她又变成了母亲怀里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挂了电话之后,她靠着墙脱了力。

她会好么?会脱敏么?

粤东就连入夜之后也不凉快。

梅超帮着钱多多收店,拎着垃圾袋将茶几上的一堆啤酒易拉罐扫进去。